“他的身份证注册为司机是四年前的事，那时候约车平台刚开始没多久，漏洞还很多，注册为司机并不需要本人前往公司拍照签合同，只用上传个手持身份证照片，再关联个手机号码和车牌号就行了。”
“规则有漏洞，自然也就有人钻空子。所以当时注册的很多司机，其实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身份证。但其的大多数人也就只是开上两年过个瘾就腻了，账号扔在边也没惹出过什么事，交警那边不知道，公司那头也放着账号没处理过。他的身份证注册的那个账号也是这样。”
“他是四五年前才来到本市的，当时没能找到什么靠谱的工作，日子过得也苦，所以难免被上的广告忽悠着干了些蠢事，比如说，拿自己的手持身份证照片去卖钱什么的。他的证件就是这么被拿着去注册了账号。也好险他当时留了手，卖照片的时候都是对用Q联系过的，与买家的消息记录也都还完好地保存着。”
“我们顺藤摸瓜锁定了个账号，账号的身份信息与IP地址都不出意外地被动过了手脚。但那账号里的则与陌生人的聊天记录，却是给了我们个重大突破。”说到这儿，董硕犹豫了下。“代聊，你知道是什么吗？”
卢苓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就是种非法职业，如果能用‘职业’这个词来形容的话。”顿了顿，“他们利用微信之类聊天软件的‘附近的人’等功能，靠发些……不雅的照片来揽客。这头有了客人，就将客人的酒店信息拿去到黑车司机群里卖钱，‘司机’买了信息，就会去联系离得最近的……‘小姐’，把小姐车拉倒酒店，之后向她提成上个几百。而那条聊天记录的对象，就是个干‘代聊’的。”
“好在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电脑高手，我们顺着那’代聊’路往下，很快就挖出来了几个‘代聊’、‘司机’、‘小姐’齐聚的群，个黑产业链，张巨大的犯罪。我们顺着摸到了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出现在了那个酒店，接下那桩生意的‘小姐’，但……”
串敲门声，门口探出了个身穿警服的脑袋，“头儿，”他看了眼卢苓韵，最后在董硕的眼神示意下，说，“她还是不肯配合。”
董硕小声叹了口气，“曾姐去问，也什么都不问不出吗？”
“样的，她回不回答和问的人是男是女没关系，只是单纯的不想配合而已。”
被问询，不配合，男警与女警。卢苓韵瞬间便明白了那个被问的人是什么身份。
“那我去……”
“把她带这来问吧。”卢苓韵的惊人之语，差点把刚站起来的董硕吓得跌回椅子，可她本人却是顶着张理所当然的脸，指了指门口的警官，“警察，”指了指面前的二人，“警察，警察，”又指着她自己身边的空气，“小姐。”最后指着自己，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个口型。
“你……不介意？”用“同类”来引起共鸣，用共鸣来打开对方的口，方法有希望，可作为唯有拍板权利的董硕，却很犹豫。
“你们破不了案就天天盯着我，这才是我最介意的。”像是觉得这样的回答还不够可靠似的，卢苓韵又认真地补充了句，“放心，我高演戏剧可是拿过奖的，码农和戏北影，实际上就只差了层屏幕那么薄的距离。”口气就像在陈述“米等于百厘米”那样理所当然。
门口那位不太清楚卢苓韵来路的警官，心情很是诡异。旁的佘锐，则是又次刷新了对“卢苓韵”这种生物的认知。
“……那行，把她带过来。”但论如何，董硕已经拍板了。
“啊等等，”卢苓韵突然叫停，“得先麻烦你们帮我借个口红什么的，化个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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