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呆住了。
坐在江念掌心的小肥啾也呆住了，嘴巴微微张开。
江念：“反正我们修士能活很久，我能熬到他投胎的时候。金丹裂开多痛苦啊，还不如直接安乐死，轮回转世来套，我知道很多种痛去世的办法，总有种适合他。转世投胎以后，什么伤都治好了吧，”说着，她微微笑起来，温柔地问：“你觉得呢？”
水柔：……
竟然有瞬的动摇，觉得师姐说得很有道理。
她脑袋有点晕晕，隔了会才说：“师姐，这样不太好吧。”
这样的治人方法，也太硬核了吧，她的师姐幸好没当医修，不然能把病患霍霍没了。
江念辜地眨了下眼睛，“怎么不好啦，我说得哪里不对吗？反正都是要死的，痛去世再入轮回，不比受这么多痛要好。是了，我还会封存他的记忆，给他恢复记忆，到时候他还是他，不会成为其他人，不好吗？”
水柔法反驳，只知道嗫嚅：“可是、可是……”
她憋得小脸通红想要驳回这样的说法，半晌，忽然见到师姐粲然笑，眼睛弯成月牙，娇嫩得像朵桃花。
江念替她说道：“可是轮回转世，就不是那个人了。”
水柔呆呆张了张嘴，谢清欢也听得微微怔。
江念望着空阔角落，轻声道：“就算有了同样的记忆，也不是原来那个人，你知道的，世界上不会有两枚相同的叶子，再像也不过是复制品而已。”
当年，系统承诺她走完剧情以后，就会给她轮回转世的机会。
她会投个好胎，有安排好的人生，灾痛，幸福生。
可她不信任系统，投胎之后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没有人能回答。
就算今生受尽磨难，但今生就是今生，是当下能唯把握住的东西。人总不能放弃当下，而去追求个所谓富贵显赫、朱门绣户的来世。
她莞尔，笑着垂下头，摸了摸小肥啾的脑袋，“小呆瓜，我骗你的。”
小呆瓜抬起小爪子，轻轻轻轻地抓住她的手指。
水柔以为江念在说自己呆，脸红了下，旋而忍不住笑起来，拍拍胸口。
吓死了，她还以为师姐有这样可怕的念头！
“师姐真爱开玩笑，”水柔腼腆地笑着，“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在说真的，可吓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的师姐，真是个鬼才吧。
说笑间，水柔想起事，突然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江念迅速看过来，“什么办法？”
水柔边捣药，边说道：“师姐忘了吗？传说清微真人所不知所不晓，若是能问问他，说不定能有法子救人。不过清微真人鲜少露面，近年来也直在闭关，怕是不好见上面。”
江念垂着脸，眉目霎时变得凌厉，但她很快又恢复向温和的笑，向水柔表达了谢意。
水柔把江念送到门口，仰头注视她御剑远去，艳红裙摆翻滚如浪，阳光给背影裁出金边。
“盛师姐……”
背影渐被涌来的云雾淹没，阵冰凉山风吹来，唤醒水柔的思绪。
盛师姐好像变了些，没有从前骄傲跋扈，却更加耀眼了。
水柔提着裙裾转身，这样想到。
——
江念提溜着小肥啾，就开始思考找清微的事了。
“所不知所不晓？”她抬了抬下巴，“我就在九华山里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