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是个大好人。
江念弯了弯嘴角，低头笑了下。
山子皱眉：“念念，你又在使什么坏心眼？”
江念眨眼，笑着说：“念念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山子奈：“你啊，”他握着少女的手，“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多吃点，别这么瘦了，和小鸾好好在起。”
江念点头，“我会保护好他的！”
山子笑着摇头，温声道：“先保护好自己。”
江念“嗯”了声，又道：“师父，我还给你收了几个有出息的徒孙呢。”
山子瞪大眼睛，“登仙集拐来的？”
江念摸摸嘴角，扯把鸟毛，“九华山送来的。”
见山子脸疑惑不解，江念开心笑起来，“想知道啊，我不告诉你！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山子敲敲她的脑袋，“你心眼也恁小了！”
江念盘坐着，姿态放松，瞥眼旁边站得跟松似的青年，嘴角笑意僵住。如今裴翦看上去像株老树，挺拔苍郁，独自面对风霜雨雪，撑起苍苍青天。
她声音放软，“师兄，你坐会吧。”
裴翦瞥了她眼，抱剑坐在她身侧，“嗯。”
长风猎猎，灯火通明的登仙集很快就近在眼前。
裴翦率先开口：“魔渊。”
江念微怔，笑道：“是啊，魔渊还裂着呢。”
她看了看裴翦，不自觉想，连师兄化身都已经是小世界顶尖强者，现在眼前的师兄到底有多强？“我和师兄的化身都已经渡劫成功，联手可以封印魔渊。”
裴翦摇头，“不治本。”
江念蹙眉，封印自然只能是治标，九华山费这么大力气封印魔渊，结果也抵不住最后万魔出世的结局。
但如何才能治本？
她看向裴翦：“师兄有什么办法吗？”
裴翦：“青鸾。”
江念惊，马上说：“我不会让他受伤了，这个不行。”
裴翦蹙眉，表情言难尽，“九华。”
江念眨眨眼，“九华神君，当年化山的那只青鸾？”
裴翦颔首，“嗯。”他望着少女，说出第句长句子，“师妹，不要耽溺情爱，少谈情，多练剑。”
江念脸热，低下头。
好嘛，师兄还是师兄，孤寡人设不倒。不愧是你，合格的剑修！
山子也露出嫌弃的神，对江念道：“你别管他，他脑子里就少根筋，你以后和小鸾好好的啊。”
江念“嗯”了声，又问：“可是九华山神君……”她蹙眉，仍是不解：“怎么才能治根？”
裴翦闭上眼不说话了。
江念满头问号，心思忖着裴翦的话。青鸾停在冥河边，这儿河水载着亡灵归去往生，两侧血红的彼岸花爬满白骨。
小女孩依旧坐在河岸边，双手撑着脸，定定目送张张安详的脸随水波远去，永远等待个不知何时才能等到的人。
江念望着她小小的背影，心想，明明放手就可以过得更舒服点，为何舍不下呢？只为了当年短短段缘分，就用日后漫长的岁月去追寻，到底值得吗？
她想这样问裴翦，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青鸾变成俊美青年，站在江念身边，牵住她的手。
江念嘴角翘了翘，忽而又问：“师兄，冥河可以借我下吗？”
裴翦点头，“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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