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是次要的。
他低着眉眼，眸水光隐隐，“那日我渡天劫，师尊挡在我身前的背影，我永世难忘。”
江念有些心虚地摸摸嘴角，别开脸。
君朝露低头，认真说：“在七杀宗，就像是在家样，轮回数世，朝露生犹如叶小舟，湖海飘摇，直到来七杀宗，才像是终于靠岸。”
“总归是朝露欺骗在先，师尊取我性命便是，可是下次轮回，我还是，”他顿了顿，真挚地说：“还是想来七杀宗，与师尊师伯重逢。”
陆鸣在旁大声道：“俺也样！”
江念被君朝露勾起情绪戛然而止，瞪了陆鸣眼，又看向慕曦儿。
“曦儿，”她对着唯的女弟子，总要宽容温柔许多，“那你呢？”
慕曦儿轻咬朱唇，泪珠从粉白面上滚落。她抬眸看着江念，没有施展媚术，依旧风情万种。
“师尊，我也是、也是清微真人送过来的。”她抽泣几下，小脸苍白，“可是我现在好喜欢师尊，不想离开七杀宗了。本来，仙门也对我不好，从前没有人对我好，只有真人救过我。”
她抽抽搭搭，哭得梨花带雨，“我是很感激真人啦，他要我的命都行，可是师尊，我更喜欢你。要不师尊就和真人在起了吧，这样我就不用为难了，反正……”
“曦儿！”君朝露厉声制止。
慕曦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口快，小心翼翼瞥眼面表情的江念，歪头用地上的杂草擦擦泪珠，蹭得娇媚绝的小脸上全是泥巴。
江念实在看不过去，拿出手帕，捧着她的脸，把她的脸擦干净。
“哭什么哭？修风月道还把自己弄得这么丑，这是修风月道的样子吗？”江念板着脸训她，话音刚落，慕曦儿呜哇声又哭了出来，哽咽声断断续续的。
慕曦儿哽咽着说：“师尊，你真的对我最重要了，师尊帮我挡天雷的身影，我直都记得。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世上只有师尊好，没师尊的孩子是根草。”
她眼眶通红，抽搭道：“师尊还为我建边风月，送我太阳花，师尊就是我的太阳！九华山，九华山根本不算什么！”她抬眸望着江念，真诚道：“若是师尊让我对真人做什么，下什么合欢蛊，把真人绑到师尊床上，我也不是不行的。”
江念手顿，把手帕丢，盖住她的脸，“你可真孝啊。”
陆鸣：“俺也样！”
江念望过去，陆鸣眨眨眼，“话都让师姐师兄说了，我没什么想说的，头就放在这里了，师尊直接砍掉算了！”
江念抬脚踩了踩他的脑袋，问：“你呢，你也是被七杀宗感化，想留下来吗？”
陆鸣想想，点了点头，又道：“而且师尊还说我是万年难得遇的修魔奇才，我不修魔，好像对不起师尊的期待样。”
江念：“……不。”
你师尊对你没有期待。
陆鸣扬起脑袋，露出雪白修长的脖子，“师尊来吧！大力点，十年后我又是条好汉！”
江念大力抬起脚，踹在他的脑袋上，“砰”声脆响，陆鸣安详地闭上眼睛。
世界清静了。
江念看向君朝露和慕曦儿，这两人看陆鸣的惨状，神情变得惨淡而黯然。
慕曦儿红着眼嘱咐遗嘱：“师尊，我很喜欢琼花那丫头，我死了以后，把边风月交给她好不好？还有我那群男宠，他们心恋慕我，要是我死了，说不得会有几个痴心的做傻事，师尊，看在师徒场的份上，你可千万要看好他们啊！全收了我也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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