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喜怒不定的魔尊撇嘴，抱怨了句“怎么你还不倒”，紧接着就冲过来把谢清欢给砸晕了。
谢清欢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渡故峰的灵石床上，身体每寸角落都疼痛比。他稍微动，冷汗便落了下来，后脑勺还传来闷闷的疼，是被江念砸的。
谢清欢摸了摸后脑，心想，当时他对战太久，确有些失控，幸亏被魔尊砸晕。
虽然……魔尊这样做，更像是想把他丢出去，自己快乐吃水果。
他暗暗叹了口气，灵气在体内运行周，疼痛稍缓，但明日要继续练剑，必须快速恢复。
于是谢清欢拿出了陆鸣所赠的那瓶药水，瓷瓶红绸，闻上去淡淡馨香。
为了保险，他来到前，洒了几滴在花盆。半晌，盆灵花依旧灼灼，没有被毒死。
谢清欢深感欣慰，抬头将瓶药水饮而尽，刚入口，股辛辣味从胃卷来，又辣又酸又苦，强烈的刺激，让他霎时白了脸，扑到桌前口气吃了十余颗水灵果，才勉强冲淡这股恶心的味道。
恶心感稍减，身上又疼了起来，就像破开的血肉，忽然被撒了大把盐上去。
他软软地靠着，竭力忍住痛楚，冷汗沾湿双鬓。
外，响起始作俑者的声音：
陆鸣小声喊：“小师弟，忘了告诉你，那瓶药水要兑着水喝，次只喝滴就好啦。你还没喝吧！你定还没喝吧！”
谢清欢抿唇不语。
第12章 你快乐吗
两扇门打开，月光照在少年苍白的面容上。
他的眉骨微深，挺鼻薄唇，双星眸氤氲水雾，睫羽如扇，冲淡冷厉锋锐之气，显得秀美而清灵。
陆鸣与少年目光对上瞬，恍惚片刻，忍不住低下了头。
谢清欢问：“还有事吗？”
陆鸣：“真……小师弟，你还没用那药水吧？”
谢清欢抿了抿毫血的唇，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陆鸣这才放心，拍拍胸口，“太好了，我突然想起忘了嘱咐你这件事，不过小师弟肯定不会招的。”他低头笑了下，“这药水是师尊送给我的，说是师祖特调，口味有点奇怪，但效果很好的！从前师尊师伯也是边修炼边喝这种药水的。”
谢清欢想起那股奇怪的口味，沉默半晌，才衷心感慨：“看来，我们师门当真，门风彪悍。”
陆鸣摸摸后脑勺，讪讪笑。
他记起事，又道：“小师弟，我平时住在将军坟那里修行，没事可以去找我呀，你放心，那晚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谢清欢：“真的吗？”
陆鸣重重点头：“真的！”
谢清欢垂着眼，长睫在苍白脸上落下小片阴影，他身上的青衣似乎融入月华之，发着澹澹的光。他的目光微微波动，突然问：“魔尊也喝过那药水？”
陆鸣：“对呀对呀！”
谢清欢低头，嘴角微抿。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江念了。明明身为魔修之首，应有尽有，却守着最贫瘠的山峰，尝过最苦涩的药水。这与他从前的想象，有很大出入。
陆鸣还尝试把谢清欢劝回去，“小师弟，你也看见了，我们宗门真的没什么秘密呀，也没有灵脉，不适合你修炼，你今天试了师尊的快乐教育，总知道那是什么魔鬼训练法，你快乐吗？”
谢清欢顿，淡淡道：“嗯，我很快乐。”
陆鸣被他梗住，良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开口：“你的快乐，真没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