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被抓住手腕，手花灯晃，微弱的光悬在床头，照亮躺在榻上的少年。
他散着发，青衣微敞，露出纤长的脖颈，苍白的肌肤泛起淡粉，香气从每个毛孔散出来。
握住江念的掌心炽热滚烫，江念盯着敞开的衣领，手抖了抖，慢慢将花灯上移，挑灯看美人。灯火照亮美人的眉目，他好像被照得不好意思，抬起手遮住了眼睛，片刻，又慢慢将手放下，发亮的眼睛静静注视江念。
他没有说话，江念也没开口。
小肥啾花灯摇摇晃晃，光影错落，红纱床帐，美人成双。
江念提起灯，慢慢俯下身，手指点在他的脸上，本来微凉如玉的肌肤，现在变得暖乎乎的。她轻轻喊了声，“清欢？”
谢清欢握住她的手，声音微哑，应了声。
江念：“你又醉啦。”
这次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醉得这么厉害。
谢清欢忽然拽了拽，江念手的花灯跌在白玉石砌成的地上，漫开萤火般的光。她的身体顺势倒下，趴在谢清欢的身上，满怀酒香。
也许是因为酒力，他的怀抱变得很温暖，不再是从前那样冰冰凉凉的触感。
江念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顺势搂住他的腰，摸上腰的时候，少年的身体微微颤了颤。江念心想，这么敏感嘛，她曲起手指甚至想挠痒痒，下瞬，又被人抓住了手。
谢清欢：“师尊。”
江念“哎”了声，锲而不舍挣开他火热的掌心，很想去试试挠他腰痒痒，他会不会起来。但谢清欢不给她使坏的机会，把她握得紧紧的，又喊了声，“念念”。
瞬间，江念还以为师兄来找她，在还活着的人，唯个敢喊她念念的，只有师兄了。她大概也被谢清欢身上的酒香熏醉了，连忙用袖子遮住他的脸，“完了完了，快把你的脸挡住，美毁灭者要过来啦。”
“念念？”
袖子底下传来清润熟悉的声音，江念怔了片刻，缓缓移开袖子，露出熟悉的眉眼。
平时清清冷冷的眼眸，现在微微泛红，软成潭春水。
他望着江念，“念念，不要和别的妖怪结契，不骑它们，也不给它们琵琶，好不好？”
江念挠了把他的掌心，把他挠得松开手，从谢清欢身上趴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两人的长发如流水迤逦，交缠在起。
她望着谢清欢发红的眼睛，少年眸光生动，唇水红，是最绝的美人，有最鲜活的渴望。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昳丽而纤长的睫毛，睫毛扇子般拂过她的指腹，与小鸟身上绒毛触感不同。
江念缓缓问：“为什么要答应你？”
谢清欢眼睛更红，长睫簌簌，顿了片刻，才说：“你有我了。”
江念笑：“干嘛拿自己和妖怪比，你又不是妖怪，我们不是师徒吗？”
下瞬，天翻地覆，她被人压在了身下，陷入柔软的被褥。
江念不生气，只是笑，“难道你想直变成小肥啾，当妖怪陪着我？”
谢清欢努力思索狐仙的教导，脑混混沌沌，听到江念说话，茫然地问：“这样不好吗？”
江念对上他湿润的眼眸，很是心动了把，弯了弯嘴角，“那你就只能当小胖球啦。”
谢清欢：“……不胖。”他拽了拽自己的衣领，为难地蹙眉，“我可以少吃点，不吃水灵果了，”他顿了下，紧张问：“我胖吗？”
他平时总是本正经规矩守礼，现在青袍松垮，乌发散乱，显得别有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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