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没有说话。
他的身影也渐渐变得虚幻。
江念忽然笑了下，眼里有水光闪烁，“原来师父不想我们入魔啊……”
在现实，山子从来没有说过不愿让他们入魔。他只会跟着他们尝试入魔，发现自己资质不够后，门心思钻到古籍，配制各种药水。
江念与裴翦同杀死翠云山大能倒在石阶上时，老头拿着化骨水跑出来，边处理尸体，边说：“我徒弟好厉害！”
那天倾盆大雨，江念没有看到他眼底闪烁的水光。
江念慢慢说：“师父也很厉害。”
山子的身体慢慢溃散，身影渐渐变成虚幻。
忽然，谢清欢伸出手，广袖风自动，袖溢散出点点灵力，强行维持住这方幻境，和幻境里的人。
他的脸越来越白，嘴角漫出血丝，强行运行灵力，体内金丹又有受损的征兆。
道人影朝他扑过来，他下意识抱住，从飞剑上跌落，落入尽的黑夜。
四周片黑暗。
他们在不停下坠。
江念抱住谢清欢，稳定他身上紊乱的灵力，叹气道：“都知道是假的，怎么你还走不出来呢？还去维护幻境，假的东西，看着再真都是假的……”
她不知道，谢清欢生命苍白贫瘠，遇到点彩后，就不顾切想要留住。
江念只能揣测：“你是舍不得那件衣服吗？”
谢清欢闭上眼睛，任由与她齐下坠，问：“师尊，不想师祖吗？”
心智多坚定，才能做到这样清醒抽身、毫留恋？
风声呼啸，少年冰冷的发丝拂过江念的脸江念的脸。她靠在他胸口，闻见他身上清清淡淡的香气，埋头像吸鸟样狠吸口，才说：“后来，你师祖寿数够了，吃再多丹药，也没有办法了。有些延寿的法子，要偷、抢别人的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