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脸上浮现不赞同之，轻声说：“师尊，这样，”他扫了眼雕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气：“亵佛……不好。”
江念：“有什么不好的？它们是妖怪，它们眼的佛如果顶着张人的脸，不会很奇怪吗？人都说求佛不如求己，我还看上面的佛像是我自己呢！”
谢清欢再次抬眸，看了眼佛像，又飞快移开目光，夕阳照在他的脸上，把平时稍显清冷的轮廓照得十分柔和。
他望着江念。
少女立在晚霞，墨发松散，红衣翻飞。
刹那之间，他的眼好像也装着重重晚霞，声音低而轻，若声叹息：“若是师尊……”
“我便再不敢看佛了。”
第57章 吾徒叛逆
江念摸摸嘴角, 讪讪道：“别人不敢也就罢了，你怕什么？我对你很差吗？”
如果是她，这上面坐着的就不是慈眉善目的佛, 而是尊恶鬼了。
然而小徒弟为什么要怕她？难怪她还会吃了他么。
江念深深叹气：“北风飘逸洒满我的脸, 吾徒叛逆, 伤透我的心！”
谢清欢：“……师尊待我极好。”
江念摇头，继续唱, “你的话像冰锥刺入我心底，为师真的很受伤！”
谢清欢以为她真的伤心, 慌乱道：“师尊，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手足措想要解释, 却不知道江念肚子坏水，最爱把美人逼成这幅为难的模样。
江念笑着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谢清欢鼓起勇气，对上她弯起的眼睛，夕阳把少女的睫毛染成淡金，他霎时心跳得很快，又说不下去了, 慌张垂下眼, 不敢再看。
几个披着僧袍的猿猴从山壁攀爬下来，手抓着木棍, 怒视他们：“你们男男女女，怎敢在佛祖面前调情、亵渎佛法？”
江念偏头看了眼谢清欢，听到猿猴说这句话后，他微微别开脸, 耳根泛红。
“亵渎佛法？”江念弯着眼, 问：“你们这不是寺庙吗？我们是来上香的。”
握住木棍的猿猴们脸上露出呆怔的表情。
“上香？”
它们面面相觑：“你来涯寺上香？”
也不怪它们吃惊, 在妖国推崇佛法的妖怪, 只有小黄仙这个。而小黄仙又极为擅长物理超度、法术超度、暴力超度，时不时强行扛回个妖怪回来出家看守寺庙，因此涯寺在妖怪们心堪称个噩梦之地。
平日这儿除了扫地的僧侣，再其他人。
妖怪们看见涯寺，远远都要避开，别说主动过来上香了。
江念皱眉，嫌弃地说：“你们就是这样对待香客的？你们这样个大庙，不会连上香都不可以吧，那我们走。”
“施主请留步！”大猿猴放下棍子，人模人样双手合十，朝她躬身，“涯寺自然是可以上香的，施主请跟我来。”
个小猿猴问：“就这么让他们上去吗？”
大猿猴说：“看你就没有好好听方丈讲课，每个妖心都有佛，对这种有心礼佛的居士，我们要以礼相待。”
小猿猴：“可万他们是来砸馆的呢？”
大猿猴眼冒过道凶光，龇牙道：“那就煮了他们！”
“加餐。”
“好耶！”
江念与谢清欢同踏上这条通往涯寺的山道。每踏上百级阶梯，就会有个兽面的雕像居高临下俯视他们。雕像雕的是形形的动物，黄鼠狼的数量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