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孑按在风妃阅肩头的手,忽地收紧,五指微微用力,她下抽回神,只见男子眼底的力不从心闪而过,眸光间得到默契,她状似漫不经心般起身坐在榻上。孤夜孑见她懂了自己的意思,唇畔生笑,将半身力气压上去,靠着风妃阅支撑。
“太后,您执意要看,如今皇上好好的,不为我所逼,而不为他人所迫,太后您,也该放心了吧?”风妃阅顶着男子身重量,款款说道。
东太后面难看,先前跟着逼来的妃嫔们,如今更是个个没了声响,脑袋垂在胸前,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这样闹,怕是今后更没有机会了。
西太后见皇帝确是恙,当下不免软下脸,把声音,似笑非笑,“皇后早肯让开,也就不会将事情闹腾成这样。”
孤夜孑望着风妃阅被打肿的半边脸颊,再看这屋子的架势,先前所发生的切,也就明了了半分。将她垂下的柔荑放入自己掌心,他单手掀开锦被,坐了起来,只是,那半边身子换个姿势,还是靠在她身上。“这是朕的意思。”
“皇上,这大半月来,你不理朝事,只顾沉浸于美温柔,试问,你让本宫怎能不急,让武百官,怎能不虑?”西太后见他有意偏袒,语气,便咄咄逼人起来。
孤夜孑并未如寻常般勃然大怒,听了她的话,搂着风妃阅的手倒是紧,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眸,折射出清醒的温柔。心房的位子,抵在她后背,突然有种快速跳动的感觉,自己这睡,竟已是大半月过去。
要想在两宫太后眼皮子底下保住这秘密,怕是难于上青天。
风妃阅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看,皇帝这觉醒来,似是被磨平了些许霸气,看向她的眸子,多了几分水漾温和。
“让两宫太后操心了。”孤夜孑淡淡撇出句话来,身子向后仰去,“当初朕只是同皇后吩咐了下,没有料到,件小事,也能劳烦朕的后宫禁军出动。”
那些侍卫,早就在皇帝醒来的时候便齐数跪到地上,如今听到这不愠不火的语气,越发个个将脑袋垂得更低。
孤夜孑的面,近乎波澜不惊,说话的语气,也很柔。
只有边上的风妃阅注意到他潭底的暗涌,握在自己腰间的手,因他隐忍的怒意而收紧,她有些吃痛,蹙眉的瞬间,正好瞥见皇帝转过脸来,冲着她笑开。如此的阴晴不定,就连两宫太后都吃不准皇帝打的什么心思,那事先议论纷纷的妃嫔们,连同茗皇贵妃,道跪了下去。
“皇上自认是小事。”西太后瞅着二人,“你已不是刚登基的孩子,做事,怎能这般率性而为?”
风妃阅坐在边上,隐约,感觉几分寒气袭来,孤夜孑敛下笑意,张俊颜,犹如三尺冰冻般,下方跪着的人皆是颤,“西太后知晓便好,朕已不是当初的黄口小儿,如今的天下,是朕人在掌权,您……还是乖乖回你的慈安宫,安享晚年吧。”他胸膛处忽的起伏厉害起来,风妃阅抓着他的手,将身子向他挪挪,挡住皇帝的异样。
“这话,朕已经不止次说过。”
风妃阅见两方相峙,皇帝又昏迷了这么久,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擅作主张,她抿下唇,开口说道,“太后,皇上并他意,只是长期处理朝事倦怠了,如今概事务托交给右丞相,这些日子来,朝,不也安然恙么?”
孤夜孑俊眉微扬,瞅着她的侧脸,继而开口道,“都退下吧,今日的事,朕不追究,上朝事,明日再议。”
他句话说绝,两宫太后也没有了坚持的余地,这样对峙下去,自己更讨不到什么好处,袖子甩,自顾走了出去。
随行众人见状,纷纷行礼后,头也不敢抬下,溜烟地向外面跑去。方才人满为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