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孑没有说,她也没有问。盲目、毫目的地跟在他身后,不管怎样,她愿自己都能这般如影相随。

  九重宫阙,三弯十曲,皇帝屏退宫人,偌大的皇宫,仿佛就只有他们二人。徒步行走,寂寞、空旷的脚步声稀疏在耳畔,前,后。

  敏月宫,依稀记得,那是德惠妃的寝殿,自己对于她,只有面之缘,还是在她惨死之时。孤夜孑牵着她的手站在园,风妃阅不明所以,只是乖乖站在他的旁侧,“阅儿……”孤夜孑目光在殿内扫过,“这个后宫,冤死的人,朕数也数不清了。”

  皇帝并未逗留,柔荑被他抓在掌心,隔了不过几步远,便是茗皇贵妃的寝殿。孤夜孑依旧站在园子间,听着萧瑟而来的风声,仿若,听到了孩子嘤嘤啼哭的声音。他单手抬起,指了指殿门外,“就是在这,朕失去了第个孩子。”

  风妃阅心头开始跟着酸楚起来,那个被掉包的孩子,最后,样落得个尸骨存的惨烈下场。她想起孤夜孑当时的欣悦,以及笨拙的抱着那孩子时的姿态,切,历历在目。

  走出寝殿,顺着铺砌着紫晶石的小道穿杨而过,那片竹林深处,已经很久没有来了。尖利的尾锋,时不时刮过脸颊,带着阴暗下来的晚露,点滴冰凉。李嫣走了,这里也没有人再过来打扫,地上,铺着满满的层落叶,经久不见阳光,“在这儿,朕愧对的人,在我的眼前离开,而我能给她的,仅仅是句,唤出了她的名字。”

  风妃阅望着那座假山,这里面,藏着名女子多年的等待,最终,却还是落了空,“李嫣,不光是你,我亦觉得愧对于她。”

  二人在这里站了好久,风妃阅望着皇帝脸上出乎意料的平静,心顿悟,他所经过的这处处地方,更像是,道别。

  出了竹林,心更觉压抑。晚霞燃尽了天际,那丝丝缕缕的瑰丽犹如幅铺洒而下的水墨图,染得整个炫朝,如置身于水深火热般。赤金的柱子上,云彩其上,环际层出,冉冉浮动而过。

  景夜宫。敕造的几个大字悬于正上方,寒风,突然呼啸而来,让人措手不及。风妃阅抬起手臂,挡住被粉尘迷住的双目,这儿较先前的地方,都要干净整洁的多,好像是有人定期来清扫。自从施婕妤走后,这儿的梅花便棵棵相继枯萎,宫内的人想了很多办法,却依旧不能挽留,眼睁睁看着那些树木逐棵败落。梅花,本就是淡雅芬芳之物,她脆弱,能御寒风,而旦那高洁散去,能留住的,还有什么呢?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陶心正从里头出来,却见二人就站在殿门口,时吓得难以反应,跪到了地上。

  风妃阅看着她手的东西,“难得你有心,下去吧。”

  “是。”女子惶恐,更不知二人来此的目的,行过礼后便大步退出景夜宫去。

  “在这儿,朕曾有过片刻的安静。”对于景夜宫,乃至于施婕妤,皇帝就说了这么句话,目光索然,他希望自己记住的,是那个每日在日落西山之时,亲手煮上壶茶的恬淡女子,而不是,那个令他看不透的施婕妤。

  走出景夜宫,幽怨森森,孤夜孑突然顿住脚步,风妃阅没有意料到,迈出去的步子便被他拉回来。“阅儿……”皇帝单手拨开她因走动而散乱下的发丝,“我直没有说的那句话,放在我胸口,堵得慌。”

  风妃阅面露不解,西风凉透,掀起她旖旎轻盈的袍角,“什么话?”

  “从你第次将手交到我掌起,我便没有让你过上天好日子。”先前,他罚她,算计她,甚至将她推出去,名义上,二人虽是夫妻,却对彼此时时提防,更甚者,想要除之而后快。好不容易走近,又经历生死别离之痛,种种过后,只待拨开云际见月明,却又突生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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