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妃阅同他样,下巴仰成悲切的弧度,只是,松手么?你放的太快,我根本就连反手握住的机会都没有,她屏息,将嘤嘤压抑声使劲憋在心。谁也不会想到,炫朝皇帝尊贵而令人瞻仰,如今却落魄在这样个了人迹的小弄堂里头。
“我知道,你直会怪我。”孤夜孑攥紧拳头,前额压在上面,“是朕辜负了你的信任。”
风妃阅狠狠咬牙,滴眼泪滴落在手背上,他承认了!突然,竟觉几分好笑,莫不是,先前还有所期盼不成?抵着的身子不断战栗,男子露出几分疲惫之,虽然,当初的计划万失,虽然,是被情势所逼,可要面对她时,他终有愧疚。如今发自肺腑的句感慨,却被风妃阅听成了另层意思,他和她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道门板,好不容易遇上,却又在误会,再次,不得不分开。
咫尺间,两颗心同时被紧揪起,风妃阅怕发出声音,只得用手去抓着地面,手指深掐入泥土,尖利的指甲在不断用力,硬生生折断。
两个人同时发作,这痛,比平时还要烈上几分,颗本就满目苍夷的心,已经禁不起折腾,被撕扯的四分五裂。
孤夜孑的喘息声清晰传入风妃阅耳,他想用内力将这痛压下去,却没有想到,刚要运起,却突然间疼的连抬手的力都没有。
他想起陌辰吏所说的话,努力闭上眼睛后,想要……不想,却发现阵阵,疼的似乎更为揪心,是呵……
不想,如何能这般简单?
孤夜孑靠在门上动不动,他知道这心口的毛病,过会,就能稍稍平缓下去。风妃阅压着脑袋,豆大的汗珠顺着鼻梁滑落在膝盖上,她伸手抹去,身子重新靠回去,忍忍,这痛就能散了。
似乎,过了很久,心头的痛楚压抑下去,全身湿透,竟是出了身冷汗。
“皇上……”走散的人已经寻找过来,见他坐在地上,微有吃惊,同时也松了大口气。
风妃阅清楚地听到他声叹息,很轻,如羽毛坠地,带着几分奈,似乎连暂时的独处也是奢望。几人的脚步声纷至沓来,皇帝想要起身,却不想双腿软,才坐起,又倒了回去。后背砰下砸过来,只差没将门撞破。
她惊得满头是汗,来人将皇帝搀扶起来,“皇上,属下该死。”
孤夜孑摆摆手,见外头灯火依旧,“回去吧,此行不宜暴露。”
脚步声渐行渐远,风妃阅不敢将门打开,直到外头动静全后,她才拉开条门缝,将脑袋小心翼翼探出去。孤夜孑已经走远,她回头将门阖上,顺着来时的路悄然往回赶。由于先前躲避的太急,故而,回去之时花了好大的精力才找到原路,回到喜悦来时,竟已深夜。
回到屋内准备休息,却不想门还未打开,就被股掌风将自己推了进去。风妃阅并未惊慌,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去哪了?”七袂逼上前,反手将门关起。
“出去随便走走。”风妃阅转过身,在边上坐下。
“眼睛怎么红了?”他低目瞅,面些微不悦,人已靠过来。
风妃阅手揉着眼角,将话题扯开,“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睡?”
“等你啊。”七袂单手撑起面颊,“我的仇家那么多,没有你在边上守着,我怎能安枕忧?”
风妃阅轻啜口茶,唇角意识微勾,“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七袂摇下头,神情格外认真,唇暗生出潋滟,侧着的俊脸带着几分妖冶,透出种说不明的蛊惑。修长五指抬起,食指轻划过她脸颊后,将风妃阅精致的下巴勾起,面向自己,“我没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