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泉绕到他的身后,匕首割断他的喉咙。
这一下子,徐锦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他心中的惊恐逐渐转变为绝望。
谢清泉看着他瘫坐在轮椅里面,气息一点点变得微弱,紧张得手心冒汗,心脏不断狂跳,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这是谢清泉第一次杀人。
他本来可以让别人代劳,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动手最靠谱。
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他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于是他选择亲自动手,亲自结束徐锦河的生命。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住秘密。
直到确定徐锦河断了气,谢清泉这才从紧张不安之中回过神来。
谢清泉低头看看,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匕首,手上和刀上全都是血,衣服上也不慎沾到了几滴血迹。
就这么走出去的话,肯定会被人给发现的。
他左右看看,抓起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将手上和刀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翻过来,把里面穿到外面,这样一来血迹就藏到了里面。
他又在屋里翻找了一番,从一个暗格里面找出一摞书信。
那些全都是徐锦河这么多年来跟他往来的书信。
谢清泉将书信全部塞进衣服里面。
做完这些,谢清泉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房间,转身关上门,并特意压低嗓音,对候在外面的小厮说道。
“徐举人在休息,千万不要打搅到他。”
小厮说好。
谢清泉低着头,顺利走出徐家大门。
他特意选了个偏僻没人的路线,悄悄回到县衙。
为免引起别人注意,他是从后门进县衙的,可谁曾想到,他刚推开后门,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膀。
吓得他浑身一僵,心跳都差点停止了。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老哥,你是县衙里的下人吗?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谢清泉僵硬地转身,发现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穿着粗布短打,外面裹了件打有布丁的袄子,皮肤黝黑,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劳作的乡下人。
谢清泉确定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稍稍放下心来,故意压低嗓音说道:“我忙得很,没空管你的闲事。”
“可是我……”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谢清泉就先一步推门进入县衙,转身把门关上,顺便还上了栓,省得那个乡下汉子再跟进来。
他悄悄回到屋里,换回自己的衣服,再把沾有血迹的粗布衣服揉成一团,连同那些书信全部扔进火盆里面,烧成灰烬,至于那把匕首,则被他随手扔进了后院的池塘里面。
确定一切都处理干净后,谢清泉坐回到椅子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手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
可那种沾到鲜血的黏腻感觉,却仿佛挥之不去。
“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反正你已经逃不掉了,早晚都是一个死字,我提前杀了你,还能免去你受更多的苦。”
……
县衙的后门口,江仲平苦着一张脸,心情很是烦闷。
今天一大早,他就被赵氏打发出了门。
昨天他们家收了孙家的十两银子,答应帮忙向县太爷求情,保住孙二刚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