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还在笑,笑容中多了几分兴味。
“你说,想要什么?”
江微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扭头看向顾斐。
顾斐想了下:“我有两个要求,第一,这件案子结束后,徐举人估计是活不了的,到时候他名下所有的田产,是否可以折价卖给我们?”
傅七答应得很痛快:“可以!”
徐锦河与嫂子通奸,合谋杀害发妻,又贿赂县官,还指使他人下毒害人,这些罪名加起来,足够给徐锦河定个死罪。到时候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会被充公,家中奴仆也会一并被发卖。那些充公的财产中,像是金银财宝之类的,会直接上缴国库,像是田产房子之类的,会卖掉变现成为现银,再上缴给国库。
对傅七来说,卖给谁都一样,还不如卖给顾斐和江微微,顺便还能卖给他们一个顺水人情,何乐不为呢?!
顾斐点了下头,继续往下说:“第二件事,是希望你在上报徐举人一案的时候,不要提及我家的事。”
傅七这次没有很快就答应下来,而是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为何?”
顾斐道:“我只是个小小的举人,只想跟家里人在乡下安静过日子,不想卷入朝堂之争。”
傅七上下打量他:“你既然无心朝堂,为何还要参加科举?”
“成为举人可以给家里免除田税和徭役。”
傅七很无语:“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心怀抱负,不说建功立业,至少也该努力报效朝廷,你怎么却一点雄心壮志都没有?你还是男人吗?”
听到这话,江微微顿时就不乐意了。
她没好气地开口:“我相公怎么就不是男人了?在你看来,只有为国为民才是真男人,可在我看来,努力保护媳妇家人的男人,也是真男人!人各有志,我们不阻碍你一展抱负,你凭什么就对我们的人生指手画脚?!”
顾斐听了她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了。
傅七被怼得无言以对。
他憋了半天,也就憋出一句话:“头发长见识短!”
江微微嗤笑:“说得好像你头发就很短似的。”
在这个时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男女都留着一头长发,若是认真计较起来,傅七那头发说不定比江微微的头发还长些呢。
傅七那一句话显然是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他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活到这么大,他就没见过这么牙尖嘴利的女人。
任掌柜怕世子爷真被气出个好歹来,赶忙开口打圆场:“傅郎君,您别生气,喝口茶润润喉咙。”
傅七端起茶盏,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茶,这才把心头的火气给压下去。
他不再去看江微微,而是盯着顾斐,道:“我知道你是秋阳府府试的榜首,也知道太守对你颇为赏识,以你的才学,若是参加会试,必定能大放异彩,将来在金銮殿上,肯定也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为何要委屈自己,蜗居在这个偏远小山村里?”
江微微目光有些不善。
先前傅七要挖走健康堂的精英人才,现在又想挖走她的相公。
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来挖她墙角的吧?!
顾斐平静开口:“拙荆说得没错,人各有志,我的志向就是媳妇孩子热炕头。朝堂虽好,却不是我想要的去处,傅郎君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抱歉,我无心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