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被她这一番质问,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不过是一介草民,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可是堂堂的县令夫人,这江微微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嫁了个会读书的乡下汉子而已,别人说几句客套话,这丫头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跟她这个县令夫人正面肛,这是一点都不把她这个县令夫人放在眼里啊!
江微微讥诮道:“是啊,我就只是一介草民,可草民就不能被公平对待吗?草民就只能任由别人把罪名强行往我身上扣吗?既然这样,那还要王法做什么?”
唐氏没想到自己就说了一句话,这丫头就嘚吧嘚吧地说了一大堆话。
之前她就听说江微微性子变厉害了,没曾想到,居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都不肯给她这个县令夫人一点面子。
唐氏何曾受过这般气?
她一拍桌子,想让人狠狠教训江微微一顿。
古淑莲见势不妙,赶紧拉住唐氏的袖子,好言相劝,希望唐氏别发火。
同桌其他宾客也跟着帮忙打圆场。
刚才唐氏和江微微吵架,同桌其他人大多只是看着,并没有插嘴帮腔的意思。
无论是身为县令夫人的唐氏,还是身为举人娘子的江微微,都不是好惹的人物,得罪哪一个都不好。
可现在眼见唐氏被气得要动手了,再不拉架的话,今天这场喜气洋洋的酒席,可就要闹得不欢而散了,是以大家都赶紧开口劝架,七嘴八舌地安抚唐氏。
恰好这时,顾斐和魏尘也走了过来。
两人对唐氏拱了下手。
顾斐道:“抱歉,内人性子比较烈,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县令夫人见谅。”
魏尘也道:“我姐说话比较直,但心地很好,不会做那种害人的事情,县令夫人肯定是误会了。”
听他们这么说,唐氏非但没有消气,反倒更加恼火了。
顾斐和魏尘那话明着是道歉,事实上却是在维护江微微,压根就没有真心要低头的意思。
唐氏气不过,还想再闹,被小跑过来的谢子俊给一把拉住。
谢子俊低声劝道:“娘,今天咱们是来吃酒席的,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就少说两句,免得被人说咱们家仗势欺人,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听啊。”
唐氏见到亲儿子都不帮自己,心里更气了,怒道:“分明就是江微微绊倒了人,你非但不帮我对付她,还反过来说我的不是,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亲娘吗?”
谢子俊轻轻拍打她的背,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不管江微微绊倒了谁,也不关咱们的事情啊,您何必非要出这个头?您真没必要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得罪了魏举人和顾举人,还惹来其它宾客的误解,这不划算啊,您说是不是?”
唐氏见儿子为自己打算,心里稍微舒坦了些,转念一想,又觉得儿子说得对。
她帮段湘君出头,可段湘君从头到尾都没吭一声,就知道站在旁边抹眼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倒越发衬得她这个县令夫人嚣张跋扈。
唐氏哼了声:“你说这么多,还不就是想让我退一步,我跟你讲,江微微那丫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离她远点。还有她那个弟弟,看着也不省心,你跟他来往的时候,得留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