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年冷笑:“你怕不是忘了,是谁把她扔到山上,差点让她死掉的事情了?”
赵氏一噎,面色讪讪。
江丰年一句一顿道:“别扯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彼此都知根知底,你们非要找不痛快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家里的那点烂事全部捅出去。反正纵火伤人、虐待孙辈的混账事儿,都是你们家干的,真要被抓起来问罪,那也是你们全部承担,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赵氏被训得面红耳赤,抬不起头。
江季和不甘心。
他如今可是秀才了,是有功名的,凭什么被一个乡下泥腿子当众训斥?!
他愤恨开口:“你说我们纵火伤人,虐待江微微,可有证据吗?”
唯一可以作为证据的银簪,已经被还给江燕燕。
他笃定江微微如今再也拿不出别的证据。
江丰年却道:“我是没有证据,可我能联合族老们和里正,去县衙告你心思不正,品行不端,不堪大用,不配参加科考!”
江季和的脸色瞬间惨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要是真被村长联合族老们以及里正给告了,他的前程就算是彻底毁了。
这个年代,名誉是极其重要的。
若是名誉没了,那就等于这个人道德败坏,品行低劣,这种人即便考上功名,也能被一把撸下来。
江丰年冷笑。
他刚才一眼就看出了江季和的心思,知道江季和自恃有功名在身,就觉得自己厉害了,不把村长看在眼里了。
这种人,就算真让他侥幸进了官场,那也是忘恩负义、数典忘祖的货色。
江丰年已经对这家人失望之极,寒着脸说道:“把你们兜里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放回原位,然后从这里滚出去!”
赵氏等人磨磨蹭蹭的不愿动。
直到他们瞅见村长又要发火,他们这才不得不将兜里的东西掏出来,然后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健康堂。
江丰年冲阿桃说道:“你把这里收拾一下,看看少了什么东西,记好了之后,等微丫头和顾斐回来了,你再跟他们说。”
阿桃点头应道:“嗯!”
天色渐渐暗下来。
顾母和秀儿在家里伸长脖子往外张望,打从她们知道江微微和顾斐被抓走之后,就坐立难安,生怕两人有什么三长两短。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顾母心里的不安也越发浓烈。
她连晚饭也顾不上吃,把秀儿打发走后,就这么坐在堂屋里面守着。
顾母看着摆在神龛里面的亡夫牌位,小声念叨。
“老爷,你要是在天有灵,可一定要保佑儿子和儿媳平安回来。”
直到半夜,顾母才听到敲门声。
她顾不上打伞,快速跑出去,拉开院门。
看到外面站着的儿子和儿媳,顾母激动得眼眶都红了,慌忙将人拉进来。
三人进了堂屋。
顾母见两人身上都被淋湿了,尤其是她儿子,浑身上下几乎都湿透了。
即便两人披着蓑衣,也无法阻挡住如此大的雨。
顾母赶紧让两人回房去换衣服,她去熬了两大碗热腾腾的姜汤。
江微微和顾斐换好衣服后,一口气把姜汤全给喝了。
此时天都快亮了。
顾母见儿子儿媳都平安无事,终于放心下来,独自回房去睡觉。
江微微和顾斐这一整天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