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走到桌子的另一端,他敲了敲桌面,将江织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过了一会儿,江织终于放弃了她那白嫩嫩的脚丫子,开始朝着桌子另一端缓慢爬过去。
见状,大家全都凝神屏息,保持安静,想看看小丫头到底要抓个什么东西?
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江织慢吞吞爬到桌子另一端。
在她面前,静静摆着一大堆东西。
她先是抓起距离自己最近的毛笔,看了一眼又放下,转而拿去稍远一点的拨浪鼓,拨浪鼓被晃动出声音,这声音让她咧嘴笑了起来。
就在大家以为她会选择这个拨浪鼓的时候,她又把古浪鼓扔到旁边。
她往前爬了两步,抓起银元宝,丢开,抓起书本,丢开,抓起布老虎,丢开,抓起算盘,丢开……
最后,她抓住了那个又破又旧的枕头。
江微微心里顿时涌起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想要去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江织抱住枕头,发出开心的笑声。
江微微:“……”
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宾客们特别给面子,就算江织最后选中了一个破枕头,大家还是一顿无脑夸。
江微微走过去,抬手戳了下江织的额头。
“你还真是眼光独到啊,那么多好东西,偏偏就选了个最不值钱的二手货。”
恰好钟殊然走了过来,他一听到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
“啥叫不值钱啊?你知道什么叫做礼轻情意重吗?这个枕头虽然是我用过的,可它是我娘一针一线亲手给我缝的,里面包含了我娘浓浓的关爱,我现在把这份关爱送给阿织,阿织能从那么多东西里面选中了我的枕头,这说明她也感受到了我的关爱,我们两个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不如这样,我认阿织当个干女儿,以后有我罩着她,保证没人敢欺负她!”
江微微毫不留情地甩给他一记白眼:“阿织是我妹妹,她要是认你当干爹,那我岂不是平白比你矮了一辈?你休想!”
钟殊然暗道可惜。
差一点他就能成为江微微和顾斐的长辈了。
周岁宴圆满结束。
江织喜提破枕头一个。
原本江织就是个慢性子,平时她只要能躺着,就不会坐着,能坐着就不会站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慢吞吞的,自从她得到那个破枕头后,这一特性就被发挥到了极致。
她不管走哪儿都要带着那个破枕头,无论何时何地,她只要将脑袋挨上那个枕头,就能迅速睡过去。
江微微严重怀疑钟殊然是不是在那个破枕头上面下了咒。
伴随年岁的增长,三个孩子的性格逐渐显露出来。
江织是懒,不爱动弹。
咕噜是爱闹腾,贪吃,爱笑。
咕叽是喜静,黏人,爱哭。
这三人里面,咕叽年纪最小,身体最差,最让人操心。
柳芸为此暗暗担心,经常对范六娘念叨。
“咕叽和咕噜的性别要是能换一换就好了,咕叽明明是个男娃,性子却比女娃更加敏感,动不动就哭,现在年纪还小没什么,等他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办?”
女人哭可以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要男人哭那就是软弱无能、让人看不起了。
范六娘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安慰道:“孩子们年纪还小呢,等以后长大了,成熟了,自然也就不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