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说鲁乙的确是上吊死的,身体各处没有可以伤痕,也没有服用药物的症状,应该是自尽而亡的。
最后鲁乙的死,就变成了畏罪自杀。
线索到这里再次断了。
傅七和宁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两人商量了好久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最后他们一起去看望魏尘。
此时魏尘已经被转移到了太医院,有十几个太医轮流照看,以防发生不测。
可即便如此,魏尘仍旧没有好转,他的脉象越来越弱,似乎随时都有断气的危险。
他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睛半睁着,皮肤泛起淡淡的青灰色。
看着他这幅样子,傅七和宁王心里很难受。
张太医说:“魏尘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我们把能用的办法全用过了,可惜还是没用,照这样下去,他很可能熬不过明天,我建议尽快通知他的家人,至少让他在临死前再见到家人一面。”
通知家人这件事情交给了傅七。
他找到魏词夫妇,表示要带他们去见魏尘。
魏词夫妇这段时间因为魏尘的事情,急得团团转,得知马上就能见到魏尘,两口子都高兴坏了。
可等他们来到太医院,真正见到魏尘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魏尘中了剧毒,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
古淑莲得知这个噩耗,承受不住打击,当场就昏了过去。
医女们赶紧把她扶到旁边坐下。
魏词握着儿子的手,含着眼泪不住地地喊。
“阿尘,你醒醒,你睁开眼看看爹娘啊!”
魏尘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太虚弱了,费尽全身力气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夜半时分,寒风呼呼地吹着,将城墙上的将士们吹得脑子都有些发蒙。
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他们只要打个喷嚏,喷出去的口水都能变成冰渣子。
有个兵卒揉了把被冻僵的脸颊,小声跟同伴抱怨。
“大冬天的值夜班,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同伴没有理会,他盯着远处看了片刻,忽然说道:“前面好像有人!”
周围几个兵卒全都朝前方望去。
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里,有一队人马正快速朝着城门这边奔驰而来。
粗粗一算,少说也有千把人。
大半夜的忽然有这么多人靠近汴京城,且还都骑着马,肯定来历不凡,一名兵卒立即跑下城门,去通知护城将军。
护城将军被打搅了好梦,心里很是不爽,但为了不耽误公务,他还是忍着起床气,穿上衣服出了门。
等他走上城墙,发现那一千多人已经奔至城墙下方。
他们全都骑着马,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经过长途跋涉。即便风雪交加,气温低得吓人,他们仍旧保持着有序的队形,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队。
护城将军见状,心里一动。
他想起了天子的命令,单手扶在护栏上,冲城墙下方喊道。
“来者何人?”
为首那人骑着马上前一步。
他抬起头,将面巾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张很有成熟魅力的面容。
“是我,江州节度使江叔安,奉旨入京。”
护城将军心想果然是此人,天子特意让人叮嘱过他,让他留意入城的人,一旦发现江叔安来了,就立刻放人入城。
按照规矩,入夜后城门就要关闭,外人不得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