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奴拎着小布包进入营帐。
在看到涅乌帕的时候,他立刻双膝跪地,将小布包放到身旁,然后恭敬地俯下身体,匍匐在涅乌帕的脚边。
涅乌帕抬脚就往他身上踹去,骂道:“你居然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南楚人来偷袭了,你知不知道我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给害了?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忠诚的狗,看样子你也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赤奴跪在地上不动,任由涅乌帕在自己身上踹了一下又一下。
直到涅乌帕打累了,方才停下动作。
赤奴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由于不会说话,赤奴只能用行动代表动作,磕头就是他认错的表现。
涅乌帕坐到羊毛地毯上,因为打人太用力,此时他有些气喘吁吁地,身上还出了点汗。
他扯开领口,一边用袖子给自己扇风,一边问道:“你刚才去了哪里?”
赤奴支起上半身,拿起旁边的小布包。
他打开布包,露出里面放着的酒坛。
涅乌帕一看到酒,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刚才他就特别想喝酒,可是因为赤奴不在,他只能生生地忍住酒瘾。
看在酒的份上,涅乌帕心里的火气下去了些,他拍了下身边的桌子:“赶紧的,快给我倒酒!”
赤奴膝行至桌边,拿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
闻到醇厚的酒香,涅乌帕肚里的酒虫被全部勾了出来。
管他外面翻天覆地,他只要有酒喝就行了,反正就算是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端起酒杯,凑到嘴边,正要一饮而尽。
赤奴猛地挥动手中酒壶,狠狠砸在涅乌帕的脑门上!
酒壶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涅乌帕直接被打得趴在桌上,脑门上被砸出个豁口,鲜血鼓鼓地往外流。
他挣扎着想要从桌上爬起来,结果却被赤奴从身后揪住头发。
赤奴揭开涅乌帕的腰带,将他的手反绑在身后。
涅乌帕艰难地睁开眼睛,鲜血顺着额角往下流淌,染红了他的眼球,视线也随之变得一片猩红。
脑补遭受重击,此时的他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想要反抗,却怎么都提不起力气,最后只能虚弱地吐出三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那么相信你,我把你当成最忠诚的猎犬,无论走到哪里,都把你带在身边,我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你都不会背叛我。
可是为什么,最后你还是背叛了我?
赤奴是个哑巴,注定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若赤奴能说话的话,他肯定会说——
“我不想做狗,我只想做人。”
赤奴捡起地上的宝刀,动作粗暴地将涅乌帕拖出营帐。
顾斐等人早已经在外面接应,他们把负责看守的亲兵们全都给解决了,只留下一个亲兵还活着,此时正被五花大绑捂住嘴巴扔在角落里。
顾斐问:“这就是火罗王的弟弟?”
赤奴把涅乌帕扔到地上,点了点头,随后将宝刀双手奉上。
顾斐接过宝刀,拔出刀刃,刀刃锋利无比,寒光闪烁。
“刀是好刀,可惜人不是好人。”
他将刀鞘扔到那名唯一仅存的亲兵面前,并用宝刀割断亲兵身上的绳索。
那个亲兵想跑又不敢跑,跪在地上瑟瑟法躲。
赤奴指着地上的刀鞘,又指了指王帐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