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小孙子最近生了病,请了很多大夫给他看过,都没有用,直到今儿我收到时铭的信,他向我推荐了你,于是我就进宫来求了太后娘娘,希望太后能允许让我带你出宫去给我孙儿看病,太后娘娘已经准许。”
说到最后,应老夫人从袖中拿出颜太后赐予的牌子。
江微微接过牌子看了看,这的确是只有太后才能赐予的牌子。
她将牌子递给旁边一个太医,让对方好生收起来,然后对应老夫人说道。
“请您详细跟我说一下您孙儿的病症。”
“他是从两天前开始发病的,身上时冷时热,脸上的皮肤变得通红,而且还喊着头疼。”
江微微问:“还有别的症状吗?嗓子疼吗?”
应老夫人赶紧点头:“是的,他的嗓子也很疼,连说话都困难,还特别爱喝水,一天到晚别的没吃什么,就是水喝了好多。”
江微微认真听她说完,然后问了一句让应老夫人猝不及防的话。
“这病应该是会传染吧?”
应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目光闪了闪,有些心虚地挪开目光:“这个,我也不知道。”
她其实是知道这病会传染的,因为照顾她孙儿的那几个下人先后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如今全都病倒了,府中的下人不敢再靠近她的孙儿,要不是家里人都拦着,她真恨不得亲自去找照顾孙儿。
还有那些请来的名医,也都在得知此病有传染性后,不肯再来应府,
应老夫人不敢说出实情,是怕江微微会跟那些人一样,因为害怕被传染就不肯去给她的孙儿看病。
江微微见过形形色色的病患,也跟各种各样的病患家属打过交道,对他们的心理大概都能琢磨个明白,她没有戳破应老夫人的谎言,镇定地说道:“请您稍等片刻,我需要去准备一下。”
应老夫人忙问:“你答应给我孙儿看病了?”
“是的。”
应老夫人心中一喜,但随即又开始担心,面前这位江大夫实在是太年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有治病的本事?
不过事已至此,她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先让江微微试试看吧。
江微微选了些可能会用到的药材和工具,装进医药箱里。
这时石溪凑过来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江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去做什么?”
“我可以给你打下手。”
江微微定定地看着她。
石溪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最后只能说出实话:“我觉得跟着你应该能学到很多东西。”
江微微挑眉:“你想偷师?”
石溪被说得面色臊红,想要辩解,却又无从开口,因为她的做法跟偷师没什么区别。
在这年头,任何一门技艺都是宝贵的,通常都只在父子兄弟或者师徒之间传承,可石溪跟江微微非亲非故,她这种想要跟着学东西的行为,跟偷师没什么区别。
江微微见她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忽地笑了下:“想来就来吧,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石溪喜出望外:“谢谢!”
她主动接过医药箱:“这个我来背着。”
江微微也不跟她客气,两手空空地走了出去。
一行人离开皇宫,乘坐马车来到应府。
应老夫人亲自将江微微和石溪领到了孙儿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