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去,竟有几分兄弟的意思。
天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小心碰到身上的伤处,疼得他吸了一口气:“你下手真够狠的。”
顾斐说:“还行吧,是你太弱了。”
江微微:“……”
大兄弟你这样耿直真的不会被天子打死吗?
天子重重地哼了声,以示不满。
江微微道:“我有个药方,用来治疗外伤很有用处。”
天子对她的医术非常有信心,他叫了一声:“解苗。”
一个四十来岁的宦官走进来。
“陛下有何吩咐?”
天子指了指旁边的江微,道:“你带她去太医院抓药。”
“喏。”
江微微看了顾斐一眼,两人用眼神无声地交流了一下,然后江微微跟着名叫解苗的宦官离开了练功房,朝着太医院走去。
太医院就设在皇宫里面,他们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到。
进了太医院,立刻有太医认出了解苗,知道他是天子身边的内侍宦官,立即迎上来,笑着问道:“解内侍,好久不见,你特意来这里,是否是陛下有吩咐?”
解苗也是一副笑眯眯的和气模样:“这位是顾江氏,也是一位大夫,陛下让她来太医院抓点药,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劳烦你带带她。”
那位太医看向江微微,神色变得很是古怪:“你就是那个发明种痘之法的乡下女大夫?”
他的音量有点高,以至于太医院里其他的大夫也都听到了。
众人一下子全都看向江微微。
江微微却像是恍若未觉,平静应道:“是我。”
片刻过后,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太医越众而出。
他穿着深蓝色的官服,眉目俊秀,气质温雅,因常年与医药打交道,身上有种淡淡的药香味。
他拱手一礼:“原来你就是那位解决了天花难题的女大夫,失敬失敬!”
江微微问:“你是?”
“在下时铭,是太医院的现任院使。”
说到现任院使,江微微就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任院使詹春生,她试探性地问了句:“你是否认识詹春生大夫?”
时铭面露讶异之色:“詹大夫是我的师父,难道你认识他?”
原来他就是詹春生的那个不孝徒弟啊!
江微微笑了起来:“是啊,我不止认识你师父,还是你的师兄,他们经常在我面前提起过你。”
听她提及师父和师兄,时铭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不对,但他还是随口应了句:“是吗?”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天资聪颖,是块学医的好材料,可惜心术不正,没有心思用在对的地方,且手段狠辣,连自己的师父都能谋算,厉害得很呢!”江微微一边说着,一边竖起大拇指,像是在真心地夸赞对方。
时铭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变得一言难尽。
时铭面无表情地说道:“江大夫,说话要讲证据,你这样凭空诬赖人,我是可以告你诬陷的。”
江微微干脆利落地说道:“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药柜在哪里?陛下还在等着我的药,我得尽快把药抓好了给他送去才行。”
时铭没有说话。
见到院使没反应,太医院里的其他人也都不敢吭声。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解苗在此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江大夫是奉了天子的命令来抓药的,你们别耽误她办正事,免得回头天子怪罪下来,你们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