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元听了温筠的话,不禁怔住了,心中想道:“才短短的几天工夫,大哥怎幺竟成了这个样子?”他不知道,温筠现在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谁阻挡他复仇,无疑就成了他的仇人。最后,郦元实在没法了,便道:“你难道真的不念一点兄弟之谊,师徒之情?”温筠道:“兄弟、师傅是要阻止我报仇的,何情之有?你快回去吧,否则,我对你也不客气了。”郦元见大哥成了这个样子,心中不禁一酸,只得摇了摇头,离他而去。走出数步,又回头看看,希望大哥能回心转意跟自己一块儿去见师傅,却见他早已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老远了。
张五这时才大胆
走向郦元,问道:“郦爷,刚才那位黑衣少年怎幺有点像温爷呀?”郦元凄然道:“正是他。”“可他怎幺杀那幺多人呀?”张五小心
问道。郦元缓缓道:“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温大侠了。”张五还待再问下去,却见郦元一脸愁容,便打住了,有热情
拉着郦元转回店中,道:“郦爷,你请用餐,先填饱肚子再说。”说着唤小二将晾凉的饭菜换了。郦元此时心事已将肚子填饱,哪里还吃得下饭,胡乱吃了几口,就此告别。
张五见郦元像是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强留,就包了一包盘缠递于郦元。郦元此时正缺盘缠,不便假惺惺
推辞,也就受了,但心里却说道:“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奉还,否则岂不成了施恩图报的小人了?”
当下,郦元便离开崔国,赶往稽国,看望母亲。一别三年有余,郦元已艺有小成,但对母亲的思念却一日未减。越是离稽国国土近,思念之情便越炽烈。当下,施展轻功,道大道上飞奔起来,巨鹰见主人加快了脚步,也在高空振翅而飞,兴至而鸣。
傍晚,郦元来到一个小村子,村庄不大,稀稀落落的有十几户人家。此时,一轮红日正要没入
平线,最后一抹晚霞照射过来,红霞怡人,炊烟袅袅,花香馥郁,鸟鸣啁啭。郦元感觉五官都已不够用了,深吸了几口香气,瞪大了眼睛看最后一点夕阳缓缓隐入
下。中原
带,视野极为辽阔,尤其是在乡村,直视无碍,三月美景,尽收眼底。郦元一直看到夕阳完全隐入
表,方想起来,应该找一户人家,住一晚上,于是,便往村子里面走去。
没走几步,正好看见一个农妇在屋外赶鸡鸭进圈,当即上前深施一礼,道:“大娘,小子打扰了,小子从外
来,经过此处,眼看天就黑了,小子想在大娘家借住一晚,不知是否方便。”这位农妇看样子有五十多岁,听郦元说话一口一个“大娘”,“小子”的,当即便有了好感,又见他浓眉大眼,举止端庄,不像歹人,于是便说道:“老妇人处很是肮脏,没的辱了公子贵体。”郦元道:“大娘笑话了,我也只不是是一个粗人而已,有睡的
方已很满足了,哪里再敢求什幺高床厚被?”老妇人便道:“那就请公子进屋吧,等老妇人将这些鸡鸭赶进圈再为公子沏茶。”
老妇人将郦元领进屋内,郦元抬头一看,只见屋内摆设极其简单,当中仅摆放一个小方桌,几个矮凳,都是破破烂烂的,有一个还少了一条腿,歪在一边。墙上挂了几件农具,也都是锈迹斑斑的,看来已有很长时间不用了。郦元有点纳闷,心中想道:“现在正值农耕时节,为何大娘家的农具还是这幺锈迹斑斑呢?还有,怎幺不见她家的男人呢?”
老妇人将鸡鸭赶进圈,忙进屋招待郦元,道:“公子,你先歇歇脚,喝口茶,我这就做饭。”说着,从里屋提出一陶罐,左手拿了一个碗,给郦元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