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毓跪在地上有些犹豫的答道:“在的”
说的正是舒清嘉当日在赵王的接风宴上用的一盒香粉。
太后拿到东西后微微闻了闻,便知这是什么东西。
只消一点,直接抹在身上或是制成熏香熏在衣裳上,在男子流汗、饮酒之时被闻到,就能引得男子情难自持。
本是寻常夫妻间用来助兴的东西,后来也变成了后宫妃子用来固宠的一个手段。
自是上不得台面的,贺兰毓当时想直接毁了,太后却想留着说不定有用。
舒清嘉的这一盒,光闻味道就知是难得一见的精品,瞧这盒子上的花纹似乎还是舒云国的东西,也难怪当时一晚便得手。
如今正好可以用上。
她指腹在镶嵌着红宝石的香粉盒子上摩挲着打了个转,轻轻的声音在空中缥缈的有些不甚真切:“毓儿,险中求胜啊”
贺兰毓的身子不易察觉的抖了抖,最终顺从道:“是”
太后眉梢一挑,露出了连月来的第一个笑容:“那便将这盒香粉赏赐与你了”
贺兰毓双手举上头顶去接,眼中是谨小慎微和坚定的决心:“谢太后娘娘恩赐”
她是高门正经嫡女,自然是看不惯这些下三流的手段的。
可是她爱慕萧璟,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若是真的像太后所言一般,自己承宠之后应是能得太子一分垂怜的。
手段是龌龊了些,好在是管用的。
她握紧手中的盒子,仿佛握着自己尊贵璀璨的未来。
这一等,便等到了快过年的时候。
萧惠帝卧榻不得起,珍贵药材流水似的往养心殿送,却仍旧不见好,甚至开始咳嗽呕血。
皇后身心俱疲,听宋清平的意思是皇上多年来政务劳累,身子空虚,加之听闻萧含桢远嫁拓拔族的事情,是不可能大好了。
后宫嫔妃们和皇子皇女们跪在下面,听得此话也是心中一惊。
太后和皇后在榻边守着,萧璟沉默立在一侧,只听得后面的人群里已经有了低低的啜泣声。
太后心中一烦,冷声道:“哭什么?!皇帝还活着呢,如此晦气”
于是便瞧见内侍从人群中扯出一个妃子,捂着嘴拉出去了。
之后便是满室寂静,无人敢再多言。
萧含清跪在公主们的最前面,能够很直接的看到躺在榻上的萧惠帝苍白的面色,那旁边的金色床幔和锦被上的红色绣纹,更衬得他虚弱。
萧含烟跪在第二排,瞧见萧含清没什么表情的脸色心中恨意更甚,抿了嘴撇过眼神去不愿再看。
萧含清心道有病治病,叫妾室儿女们来跪着难道就有用了吗?
众人跪了一个时辰,太后见萧惠帝一直没有醒来的趋势,便叫散了。
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萧含清领间围着条白狐一般的围脖,衬得肌肤胜雪眸子明亮,气色不是一般的好。
萧含烟想到榻上父皇暗沉的脸色,心上绞痛,瞪了萧含清一眼气冲冲的出门去。
“公主,康乐公主方才走了,”落葵眼尖,瞧到萧含烟眼也不斜的离开。
萧含清心上疑惑,这些日子事情多,送完了舒清嘉就送萧含桢,没时间和萧含烟玩耍说话,来的路上碰到了想与对方同行,对方却也抬着下巴并不理睬。
可是因为自己冷落了对方,含烟妹妹生气了?
“走,追她去,”萧含清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