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清看到他半个身子上都落了雨水,拿小指勾了勾对方的手,一步三回头的走进殿中去了。
回去后却病了。
明明没有淋到半丝雨,午夜后却突然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被烧得有些糊涂了,一味的在睡梦中说些呓语。
翻来覆去的,也就是“璟哥哥”三个字。
三个贴身丫鬟忙上忙下,半夜去打搅了宋清平来看,直到天亮烧才退下去。
高烧虽好了,却又有风寒之症,咳嗽流涕,如此缠绵病榻几日。
等大好的时候,已经入了冬,正赶上赵王进宫。
“公主还在病中,得多休息几日才是,为赵王设的宴不去也罢,您何苦呢?”落葵一边给萧含清找衣裳,一边絮絮叨叨说教着。
萧含清没答话,只是往窗外瞧去,下巴看着更尖了。
她生病的事情没有惊动旁人,倒是萧含烟和萧含桢曾得到消息来看望过。
如今萧惠帝依然病着,她的事自然也就不算事了。
皇后每日守在萧惠帝榻前,不知是想表现还是真心侍奉,凡事尽心尽力,亲手而为。
可能是还爱慕萧惠帝的吧,多年的情分,萧惠帝有过那样多的女人,皇后却只爱过萧惠帝一个。
总之一国之母能做到如此程度实在是不易,于是为赵王设的宴会上,萧惠帝去不得,皇后抽了片刻,上位坐着萧璟来尽地主之谊。
萧含清病着的时候,身上虽然难受,脑子却是清楚的。
她为什么会生这样一场病,许是一时间受到的打击太大承受不住,于是上天给了她喘气的机会。
如今病好了,事情也想清楚了。
叫她背叛萧璟,不如叫她去死。
她今日穿得厚实,袖口领口俱拿金线镶了绒绒的兔毛,外头又罩了最昂贵的一件白狐裘披,如雪般无一杂色,手上捧着鎏金莲花样式的暖炉,片片花瓣是用红宝石镶嵌,拿在手中十分长脸。
人靠衣裳马靠鞍,她这样瞧起来衬得脸色也好一些,更是多了许多的矜贵。
再加上在病中眸子里那两三分冷漠,眼角泪痣微微一动,直叫人觉得绝美惊艳,尊贵无匹。
宴会设在长乐宫中,萧含清一进去就一股子暖气扑面而来,解了裘披坐到萧含烟身边细细打量起来。
先看主位,萧璟和皇后都还没来,赵王自是也不在。
叫人尴尬的是拓跋宏也坐在席中,想来是故意为之。
萧含桢今日又将面纱戴上了,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察觉到对面拓跋宏粘人的视线,便怒嗔一眼。
“皇长姐瞧着……还是不喜欢那位拓跋王上的,”萧含烟来得早,已经吃掉了几颗草莓,嘴唇润得红红的。
“那也说不准的,”萧含清淡淡回上一句,再没别的话。
“姐姐风寒可是好全了?”
“已经好了的,本没那么娇贵,再说人常窝在屋子里就是容易生病,趁着宴会四处走走也是好的,”萧含清眼神一转问道:“听说待会有海鲜汤锅?”
萧含烟愣了半晌,才应一声:“唔……不甚清楚”
她瞧着萧含清面色并不是很好,却依旧来了,难不成真是惦记那个劳什子汤锅?
以含清姐姐如今正二品的身份,要什么没有,何须来凑这个热闹?
她慧丽的眸子在萧含桢和拓跋宏身上打了个转,心下有些了然。
明白过来之后便是愤然和委屈,以及几分寂寥。
她待含清姐姐真心,含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