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擅吟诗作赋,曾常常赢得父皇考校中的头名;她也能歌善舞,腰身一转像是梁上飞燕;她也能驭烈马,穿上骑装乃是公主中最英姿飒爽的一个……
如今统统化作了秋日里的落叶一般,随风一吹就没了,再也叫人看不见、记不起。
萧含桢心中已然伤心万分,硬是忍着眼泪不肯叫落下来,吸了口气扶着旁边的桌角有些踉跄的起身来。
萧含清连忙过去去扶,瞧见她墨色的眸子中一片水色。
“到底是怎么了?”拓跋宏眼看着萧含桢面色变幻,眼里带了伤心,偏偏皇后话说了一半,叫他十分担忧。
“德阳,”皇后斜睨了一眼,拿腔拿调道:“你便将自己的面纱摘下来,给拓跋王上瞧瞧吧”
“也不枉拓跋王上千里迢迢来到萧国求亲,咱们总得表现出诚意才是”
皇后嘴上说着,眼神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一个坚果,拿了旁边的金钳用力一夹,一声破壳之声响开,露出里面的果肉来。
萧含清闻言连忙道:“皇长姐似乎是有些累了,这事情不若改天再说吧,我也能回去劝劝她……”
她眼神焦急,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
萧含桢心思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中,哪里想得到萧含清说这话的意图,苦涩笑道:“劝什么?你劝又有何用?母后这是铁了心的想要叫我今日颜面尽失了……”
萧含清扶着对方的胳膊重重一按,黑眸中带着严肃,提点道:“皇长姐……”
皇后面色不悦,抬眼看着萧含桢那双漂亮的眸子,低低吐出一个字:“摘——”
萧含桢直直迎上去,眼神中并无畏惧,一片寒气:“我不——”
拓跋宏皱着眉头:“既是公主不愿那就算了,本王并非……”
他话音未落,就见皇后招手。
“来人,德阳公主自己不摘,那就帮帮她!”
萧含桢咬着牙,看向周围向自己走来的宫娥,试图用狠厉的眼神逼退她们:“你们敢!本宫乃是千金之躯,岂能被你们这些贱婢碰触?!都退下!”
萧含清护在萧含桢面前,面色焦急地向皇后求情:“母后!”
宫娥们拥上来将萧含清挤开,死死拦着她不叫她再近前,对着萧含桢说一声:“德阳公主,得罪了”
萧含桢被逼得步步后退,身子贴在了水云亭的栏杆上,再无可退之处。
皇后开恩似的:“得了,弄这么紧张多难看,德阳你自个儿摘吧”
萧含桢扭头,瞧了一眼身后深不见底的湖水,蓝湛湛的闪着波光,湖面上飘着粉白色的花瓣,周边树木的落叶随着水波打着旋儿。
她的手抚上耳后挂着面纱的带子,皇后眼中一喜。
拓跋宏从一开始就不赞许这种做法,总觉得皇后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善待萧含桢,此刻心里已经带了怒意,抿着唇扫了扫周围的随侍的位置。
若是待会萧后偏要为难德阳,他便不管不顾的过去护着她。
萧含桢突然轻笑一声,张狂的眸子中满是傲色。
她放下手来,看着皇后道:“你不过是嫉妒本宫的母妃罢了”
“什么——”皇后眉心攒起,手中捏着的白色果肉“咚”一声掉进翡翠碟子中。
“本宫乃六宫之主,手执凤印,母仪天下,何须嫉妒一个小小的婕妤?!”
“是啊,谁能料到呢,”萧含桢轻叹一声:“许是父皇真心爱过母妃,而您,除了皇后的虚名,什么也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