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孟天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打得洞天宝具都难堪其负。
而他继续对吴病已说话:“一百二十九年,到五万五千年,这中间的寿命差距,比蜉蝣和人的差距还要大,大得多。你认为我应该在意那些人吗?修行之高峰,一步一重天,你难道要频频回头看?”
刀剑交撞,哀声长鸣。
重玄遵极有贵族礼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拂袖断开了潜意识海。
“我本来想看看你更强的力量,但现在,兴致全无!你不必表现了1
他的周身混洞一片,在这一刻摆脱了所有人的锁定,而专注那高冠博带的身影。
但他现在的这个动作,太轻易了……
他本该惊惧,本该痛楚,本该怒不可遏。
“一味地公平就是对强者的不公平!如果在弱小的时候我就死了,我无怨尤。世道本就如此,能者上,废者死,活着的才能书写历史。很多时候律法不过遮羞。但何必遮羞?”孟天海看着他:“我对律法有不同的见解。它应该是工具,而非公理。”
多年布局一朝功成,他多了几分如释重负,多了几分坦然从容。颇有“一笑泯恩仇”的豪迈。
他的拳头贯穿了岁月,无可阻挡地砸在了吴病已的指头上,碾碎指头、轰破道则,还向前,将这位矩地宫执掌者的整条右臂,都轰成了空无!
八门法界和刑律之棺的确给孟天海造成了麻烦,也让更强的孟天海,更清晰地看到了当代法家之脉络。
倏然上高天!
他拳如砸铁,一拳又一拳地砸在昆吾之上。司玉安居然让不开,宋菩提竟然走不得!
拳头砸出来的火星,紧紧地贴住剑身,带来无边热浪,映得一片火红。
“我们都是从山脚走向山顶,我们都有弱小的时候。”吴病已说。
孟天海猛回头!
“解开……天衍局?”斗昭的声音在潜意识海里疑惑。
血莲圣界已经夺取,司玉安倒是没有再直接杀上来,而是弹了弹剑,睨眼道:“你活跃的时候,诸圣时代都已经落幕。已经命化的他们,是怎么累的你?”
“所以你活够了?”司玉安一剑杀来,打断了他的感慨。
几位大宗师里,他赫然要先杀吴病已!
绝巅寿尽一万年,他便以万年生死为劫,镇压时空,不使吴病已走脱,而拳覆苍穹!
这是危急的时刻。
在云梦舟云山梦海的隐蔽下,在几位大宗师拼死搏杀的遮掩下,在孟天海被葬入刑律之棺时……学海已经完成了对血莲的掠夺!
抬望如山岳。
还有四个小时,八月就结束了。
他的极限在哪里,他自己都未触碰。
在与强者的对抗中,他也在逐渐找回他隐藏了五万年的力量。吴病已刑杀他于时光,反倒让他时时回想,清晰过往!
零落蚍蜉在山前。
古往今来的刑罚,他几乎都已承受了。这一生做过的所有恶,也都被审判了。
重玄遵气笑了:“五德世界天衍局,那不都是你们的经历?现在是该你们来问我吗?”
但是晚了。
“我几乎都忘记了……”
“小朋友,你很好。以你的修为,竟然能够算到这一步,的确令我惊讶。”孟天海放下捂脸的手,赞许地看着季貍:“你要是早一刻发现,我都不能成。”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不同身份不同战斗体系走在人前,从来没有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