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的灯早已吹熄,在祁飞的耳中,似乎春曲犹在。
夜晚又开始飘起大雪,他趴在屋顶数小时,却不再有刺客出现。
直到天色渐明,他努力站直那几乎冻僵的身体,艰难地拍去羊皮袄上积雪。
得益于雄英人强悍的基础体质,这些积雪还根本不能使他冻伤,只是血流不畅有些影响他的行动。
再一次坐在白雪皑皑的屋顶,他从瓦片一角,摸出一瓶小酒,这是半夜里封灵秀送来的,三人都有,用来暖身。
打开酒瓶,张嘴大灌几口,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娇笑:“一个人喝酒多没劲,我来陪你!”
祁飞一愣,转头却见到封灵秀,不知何时她已坐在自己身边,手中又提着两小坛酒,往他怀里塞了一坛,笑道:“第一次做任务的感觉如何?”
“昨天晚上?”祁飞拍开酒坛泥封,一股浓郁酒香飘起,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修复主线任务应该挺难的,怪不得战损率如此之高,还会随机触发各种支线任务。”
封灵秀学着他,拍碎泥封,也猛灌几口,却是笑了:“我第一次做任务时,可没你这么淡然,那时紧张得要死……”
柔美的声线在祁飞耳边轻轻传来,祁飞的思绪仿佛又回到出事的那天晚上。
那天是她的生日,烛光,红酒,蓝调的萨克斯,都如同昨日。
恨自己接到片场电话,匆匆离开。只是没想到,这次分别,几近永远。
“……你说可笑吧?所以从那以后,每一次任务,我都百分百保持警惕,这历史主线任务看似简单,其中却藏有巨大风险……正如前一次战国,我们去的是长平之战,结果三位组员战死,我和巴绍重伤回归,任务被判失败。若不是我们两人各支付百天生存的代价,可能就会被抹杀。”
祁飞望着渐渐明亮的东方,继续灌着酒,然后调皮地向封灵秀呼出长长的白雾:“以后有我们,虽然战斗免不了死伤,但我们每次任务做到胆大心细,或许未来的死伤会少一些。”
一只小手悄悄伸来,祁飞微愣片刻,伸出右手与之轻轻相握。
远处,后院与前院之间的演武之地,一道人影俏立,目光望向西厢房屋顶,灰发在风中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