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外面的两只耳朵红红的。
他心里想着曲砚的事情,甚至都没有赖床,一鼓作气爬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锦书听见动静,端着洗漱的托盘从门口走进来。
孟珘见到他,顿时清醒了几分,知道越是这样激动的时候,他越不能得意忘形。表姐那里尚且不知是何种形势,不能贸然被沈辞盈发现曲砚的存在。
他面色如常的洗漱,然后端着碗吃早饭,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何其索然无味的一顿饭。
吃过了早饭,孟珘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可是内心的焦急让他坐立不安。
锦书看着他,露出了不解的模样,“公子,您有什么心事吗?怎么一直走来走去的?”
孟珘脚步一顿,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中藏着颤抖,“锦书,陪我出去走走吧?”
土坯房前站着个身姿高挑的女人,见到孟珘出来,主动迎了上去,笑嘻嘻道,“主夫要出去转转吗?东家吩咐让小的保护您。”
钟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的孟珘皱了皱眉。
与表姐相见之事绝不能被沈辞盈发现,一来孤男寡女的惹人非议,二来他还不清楚表姐是因为什么来的这里呢。
若是被绑架来的倒是没什么事,就怕表姐是自愿过来的。昨日他匆匆一眼,发现那个叫做年年的小女孩脖子上带了块玉锁,那是宁北一带的特产,与曲家玉环所用的玉是同一种。
而且,年年的身上带了一个香囊,其她人没有在意,可孟珘却很熟悉。哪怕年年从马车旁边过去,只有很淡很淡的味道,可孟珘还是闻了出来,那里面填充的都是驱蚊虫的药材。
在这样一个食不果腹的地方,大家穿的衣服上补丁摞着补丁,就连那孩子腰间的香囊都是补丁拼凑出来的,怎么会有多余的药材做香囊呢?
结合孟珘捡到的玉环,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表姐和她们有什么联系?
这是孟珘最不敢想象的猜想,不管怎样,卫灵泽她们是匪,表姐若是与她们有什么交易,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如今最可怕的是,沈辞盈来了,这一下子都集齐了!
官家,山匪,哪一头都不是好招惹的。
孟珘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不管怎样,先想办法见到表姐吧。
他看向自己留下记号的位置,原本的记号被擦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形状奇怪的符号。
在曲家的暗语里,那是肯定的意思。
孟珘捂住心口,几乎可以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真的是表姐!
他极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难掩激动的向外走去。
锦书连忙跟上去。
钟晖摸了摸头,“奇怪,我不就是说保护他吗,怎么还生气了?都不理我了。”
沈辞盈从卫灵泽的住处出来,脑子中回荡着方才的对话。
宁北一带的混乱已经持续三四年了,早已经说不清是从哪一刻开始的。只记得三四年前发生了一场蝗灾,交过了赋税之后几乎没有余粮,偏偏冬季又下了场大雪,不少百姓被冻死饿死。
大家找不到活路,便想着背井离乡,去其它地方求一线生机。郡守害怕灾民离开,影响她的考核升迁,派兵镇压,将百姓死死困在了原地,一点消息都没有泄露出去。
次年那些百姓死的死,疯的疯,年轻力壮的能反就反了,成为了山匪,她们聚集在一起,冲出了郡守的包围。
她们天真的以为可以去向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