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管事,怎么回事,来的那么着急?”
赖大把手中账册扔在桌上,好奇问道,心里还想着东府庄子上的人,谁有胆子敢闹事的,
俞禄翻身下马,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喊道;
“赖总管,出大事了,”
赖大见状,心中一紧,能出什么大事,赶紧起身迎上前去,
“俞管事,何事如此惊慌失措,莫不是东府那些奴才闹事不成。”
赖大此时并未多想,还以为那些新去的奴才,闹事闹得厉害,以至于俞管事受了惊吓,
俞禄一路小跑,到了台阶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要不是身后两个小厮眼疾手快扶着,这一下,必然会磕着碰着的,惊魂未定,喘着粗气,
好一会,才强自镇定起身,回道;
“昨日,庄子南头,对河而望的那一处大庄子,失了大火,原以为是走水了,但后来听见惨叫声,觉得不对劲,不敢乱动,遂召集庄子青壮,守了村子一夜,今日一早,我就带着一些人,过去查看,谁知,整个庄子已经烧成了白地,庄子里的人,全都遭了毒手,片甲不留啊!”
几乎是用尽浑身的力气,在那喊着,此言一出,门前还有看笑话的人,顿时楞在那,还有路过那些帮工,放下手中的活计,一片哗然,
赖大更脸色骤变,京城外面的庄子,历来安生,要是出了变故,国公府如何好过,恰逢这个关头,“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庄子里的人是被杀的?”
这才是关键所在,又招了招手,让那几门房小厮把椅子搬过来,让东府俞管事先坐下喘口气,
俞禄坐下后,定了定神,缓缓开口;
“是我亲眼所见,昨日午后,南边庄子燃起大火,我本想着叫人过河去救火,谁知道,站在房顶查看的时候,庄子里有眼神好的后生,忽然惊叫一声,说是有贼人在那,打着太平教的旗号,已经在庄内砍杀,不管男女老少,见人就杀,见屋就烧.”
说到此处,俞禄眼眶泛红,声音也哽咽起来,毕竟庄子离得近,虽隔着一条河,但偶尔隔着河,还有来往说话,如今一眨眼,人就没了,心气哪里能缓过来,
赖大心中一惊,南头那个庄子,他是知道的,好像是锦乡侯府祖上受封的皇庄,怎会如此,
“俞管事,此事重大,你可看清楚了?”
俞禄好似缓过神,点头又摇头,沉声道;
“绝不会错的,我当时已经带着几个庄丁到了河边,准备叫人撑船过去看看,就在河边,见到那些贼子杀人的样子,不会错的,对了,不是几个人,是好多,把庄子都围了起来,起码好几千人啊,”
身子打了摆子,京城地界能来那么多贼人,那南边会不会已经撑不住了,
赖大咽了下唾液,沉默片刻,
“此事太过重大,万不能再嚷嚷了,我得回府禀告老爷,老太太,你和你的人,先去后院那边,吃些东西,歇息一下,”
说吧,他叫来一个小厮,吩咐把俞管事几人,带去后厨那边,安排吃喝,
随后,
赖大走到桌前,合拢了账册,遂匆匆入了侧门,一路上,心中反复思量,如何向老太太诉说,
刚到了荣庆堂的中庭院落,就停下脚步,转头就去梨园寻二奶奶去了,
梨园内,
依旧是从前院巡视国公府回来歇息的王熙凤,刚进屋没多会,就在前屋的椅子上坐下歇歇腿,嘴上也不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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