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疑惑道“怎么可能,难道上次自己离开时弘逸和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沙弥摇摇头继续扫地,梁川只得与赵惟宪一同进寺。
月台寺的环境一往既往地清幽,门前挂着月台的牌匾好像换过一块新的,寺里的青石板因为香客的踩踏变得水光滑亮,走到巷子的末尾,角落里盖了一栋小小的土地庙,梁川上前敬了三炷香,虔诚了拜了三拜。
刘谨言见状,似懂非懂地跟着上去拜了三拜。
梁川道“咱们现在回清源了,以后就是受这一方的土地公庇佑,心要诚事才能灵”
刘谨言点点头,嘴时念念有词,秦桑不拜,她们自己山里有神仙。
赵惟听着梁川的话一阵苦笑,土地泥塑的哪里听得懂,分明是说给他这个威远楼的座上人听的。
穿过弥勒殿,背后就是寺中大院,里面有两只快要修得正果的大鳖,梁川让孙叔博去取了一点米,撒进池子里,千年的老鳖才不稀罕这点吃食,水面愣是连一点涟漪也没有,只有他的徒子徒孙在水面晒着太阳。
其他人全在弥勒殿外候着。
赵惟宪信步走在寺中,背着手头仰望着天,自言自语道“不曾想咱们相交竟然有几年年头了,岁月不饶人啊,你三郎越发成熟,我已经老了”
梁川拍马屁道“赵王爷青春永驻,此正是风华正茂当打之年,老这一词从何说起”
赵惟宪呵呵一笑道“不服老不行啊,这时代已经是你们年青的了,我们这些老人早该退位了”
“赵王爷殚精竭虑,为泉州府的老百姓付出良多,半生心血不为过,小民见证了泉州府这几年来的沧海巨变,大人功不可没,百姓们记得住历史更记得住,为何要轻言退位”
“三郎笑话我世人都知道这清源港名为市舶司名下,实则在你那港口办公室下,也是赖于你们的悉心经营,如今才有这繁荣的局面”
“若不是大人慷慨放权,我们又如何能够集民间之力来建造这港口,别说大人什么都没做,就是这什么都没做比瞎指挥滥作为来得有益百倍”
梁川淡淡地说道“有些人自以为读了几本圣贤书就通晓古今的道理,其实他们不懂,术业有专攻,生活还是老百姓自己经营得最好,能放下让老百姓自己去打拼去折腾,这是大智慧,所以大人,这一点我相当敬佩您”
赵惟宪听了这话脸上缓和了许多,指着这月台寺的参天巨树说道“传说这树是自建州飞来的”
梁川若有所思地道“那我可不晓得了,以前这里最早的那位大和尚早不知去哪里云游,可惜了没跟他一起去见识一下这大好河山”
赵惟宪顿了顿道“呃。。太后她老人家身体如何”
梁川看了一眼赵惟宪,又看了一眼刘谨言道“赵王爷您这话是。。”
赵惟宪道“当年小王一时不察,害得刘姑娘在小王辖下落水,本是人命关天涉及律法的大事大案,幸得太后娘娘赦免,小王得以在泉州苟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机会进京去面圣,以谢天恩”
梁川心里咯噔一下,三宝殿就在跟前,果然是有事而来
刘谨言道“这事与大人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贪玩,再说了我母亲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大人不必挂怀,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现在也好好的”
梁川叹了一口气,对着刘谨言道“去大殿里替我上炷香”
梁川支开刘谨言,赵惟宪心道梁川果然内心透亮传说此子在汴京如何呼风唤雨,本只当是外界闲人添油加醋,现在看来,这人未必没有过人之处
“大人现在可以放心直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