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舍那边几人都冷眼旁观。
东舍这边全都一头雾水。
余秀英问:“你跟他们闹翻了吗,来这边干什么?”
那人道:“嗐,我南诏国的,能跟他们那一群人杰比吗?全国上下也没几个修士,还多亏我是国师的弟子才能勉强混个第一。剑夫子一会儿来,肯定先考校大家一番,六州一国的必然排在前面,我可不想那么早丢人现眼。”
周满迟疑:“敢问尊驾?”
那人一笑:“尊驾不敢当,敝人姓李单名一个谱字,诸位若不嫌弃叫我‘李谱’便好。”
“……”
整个东舍都安静了片刻。
还是金不换见过大场面,咳嗽一声就当什么都没听出来,一指他腰间所挂的那面小鼓,道:“李谱兄这面鼓看上去很是特别。”
李谱拿起来一看,笑道:“此乃本人法器。”
金不换恍然:“原来是以鼓为法器,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李谱顿时得意:“此鼓乃本人花了三年匠心打造,鼓名‘退堂’!”
“……”
整个东舍,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周满对剑门学宫顿时有了新的认知:好一个南诏国的李谱,打的还是退堂鼓。这学宫实在卧虎藏龙,不可小觑了。
王恕便是这时候来的。
他似乎是住在春风堂,路要远一些。来时旧道衣上沾了山中一些草木清露,眉眼都好似被雾气打湿,越显得静默温润。
金不换抬头瞧见他,便招呼:“泥菩萨,来这边!”
王恕听见一笑,便走了过来。
见到周满,他微微颔首一礼。
周满还记得昨天那盏茶,笑了一笑,也还一礼。
只是转眸看向六州一国那边,她却注意到一个先前没注意的点,忽然问:“六州一国,该有七人才是,怎么现在看只有六人?”
就算把李谱算上,也不够啊。
金不换没开口。
余秀英又在旁边阴阳怪气:“还能是什么?人家宋氏今年就要送两人进来,当然要占中州的名额了。”
六州一国,现在缺的是中州选上来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氏小姐——
宋兰真。
宋氏虽然原本就有名额,但只一人罢了,给了宋元夜便给不了宋兰真。
所以这一年,宋氏将名额留给了宋元夜。
宋兰真本就是中州神都人士,便直接在中州报名,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打了十八场擂台,连败中州无数青年俊杰,最终夺得魁首,将中州的名额收入囊中。
旁边的霍追难得没驳余秀英的话,补上一句:“宋兰真修《十二花神谱》,变化无穷。有人说,她的天赋远超其兄,让她去争中州的名额,本就是因为她更强。连世家内的人都无法与她相提并论,何谈中州那些出身普通、宗门也一般的人?”
周满淡淡想,这倒不假。
几人正自议论,李谱忽然小声道:“他们来了。”
于是周满转头看去,便见正对着参剑堂的那条长道上,有三人徐徐行来。
当先一名白衣公子,丰神俊朗,乃是神都陆氏的公子陆仰尘;后面两人一男一女并肩而行,年龄相仿,样貌也有几分相似之处,不是宋元夜与宋兰真又是谁?
这三人,她竟都认识。
尤其宋兰真,一袭浅碧长裙,纤腰素束,行来有袅娜之态,眉眼含幽兰之气,气度非凡。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