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了,继续。”
“我猜你遇到了麻烦了吧?”
“没有。”任贞美断然否认,开玩笑哪,你想诈出我真实的目的?
“噢,那就是我看错了,姑娘泪痕犹在,眼皮还肿着,或许哭过吧?如果我所料不差,是为自己的悲苦遭遇难过吧?”
任贞美暗自后悔进来前没好好收拾,她确实哭过一场。
事情一件一件发生,忘了施展清洁术,稍微收拾一下就进来了。
偏偏被对方看出来了。
“我有什么悲苦?我觉得挺好。”
任贞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凭借天下无出其右的美貌,前呼后拥,众星捧月,一旦跌落到尘埃,神憎鬼厌,自己看了都会恶心好几天。强烈的反差,姑娘觉得挺好吗?”
“你?”任贞美举起利爪,终究没有打出,颓然落下,“你猜对了。”
好象为了找回面子,不等对方回答,任贞美又说道。
“就算猜对了又怎样?别指望我放你。”
哗啷,哗啦。
男子拽的锁链直响,令人心里发颤。
“我怎么会指望你?你没那么大的修为。这种锁链打不开的。”
“你!”真话总是很伤人,任贞美为之语塞。男子说的对。她确实斩不断锁链,放人有心无力,但若是就此认输,天牢守卫的面子何在?
“你聪明,你利害,还不是象狗一样被人拴在这里,动弹不得,连自己的出身来历都说不出来,有什么资格说我。至少我是自由的。”
任贞美故意气男子,疾走了几步,还跳了几下。
男子半点不生气。
“是啊,确实很自由,但是被毁了容貌,做天牢守卫,难听点儿就是天牢的看门狗。这样的自由确实很好。”
对方一字一句,语速沉稳有力。
字字句句直戳任贞美的痛处,她脸色苍白,气急败坏。
“你阴阳怪气的骂我,我教训教训你。”利爪举到空中,心念电转,“不对,你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怎么知道我是天牢守卫?”
男子指着她腰间的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天牢镇守的字样。
“大姐,我认字不多,恰好认得那四个字。”
“天牢守卫很丢人吗?工作分工不同而已。”
“天牢守卫不丢人,但是被人毁了容貌,硬生生安排在那里,还反抗不得,才是真正的囚犯,还不如我,身体不能动。思想却可以象一样高飞,你呢,还不是要接受他人的监督,不敢乱说乱动。”
任贞美一个字也反驳不了。对方没有说错。
她的生存状态就是如此,漫长的岁月里孤僻地躲在天牢,活在吉九编织的幻梦里不愿意出来。
她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害怕外界看他的异样目光。
只有躲在天牢的迷雾里,她才能真正的放松,不必担心受人嘲笑。
“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我要走了。”
任贞美突然失去了和男子对话的兴趣,转身欲走。
“聊一会儿呗,难得进来一趟,不然我还得跟自己聊天。”
见她真要离开,男子非常不舍,带着讨好乞求的语气。
“留下干嘛?让人气死。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跟自己聊天也能聊出花来。”
“我不气你了,再陪我一会儿。哎呀,你别睡了,快给人家道歉啊,人家走了,就剩下我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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