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头发,紧紧地贴着头皮。

他的眼神中再没有最初时的随和淡然,深处潜藏着不易察觉的愤怒

和悲伤。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司徒行策获得了战斗的胜利,如果不是看到了司徒行策背后的剑匣,恐怕谢周、何人和葛桂三人都会认为他输掉了这场战斗。

“叔父,发生了什么事?”何人腾的站起身,看着司徒行策,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司徒行策斜了他一眼,神情没有变化,更没有把事情说出去。

不是因为房间里还有谢周和葛桂这两个外人在,即便没有,司徒行策也不会把这件事对他人说明,哪怕是他最信任的何家。

他弄丢了守夜人的遗体。

他被人当面偷走了守夜人的遗体。在过去的两个时辰里,司徒行策踏遍方圆三百里,神识覆盖山谷内外,最终都没能再找到那个白衣人,也没有感知到与守夜人和白衣人相关的任何气息,一无所获。

没有什么比这更嘲讽的事情了。

司徒行策把剑匣背紧,看着何人说道:“准备一下,稍后就离开。”

何人神情微凛,想了想问道:“何家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司徒行策沉默了下,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何人不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事,如果从正常的思路出发,应该是和死去的守夜人有关?司徒行策不愿意说,他自然不会再问,转而让准备和他一起同行清河的葛桂收拾行装。

“这次比较仓促,若是下次再见,我再指点你两招。”司徒行策对谢周说了一句,他很讨厌姜御,看到谢周却觉得出奇的顺眼。

谢周认真道谢,把司徒行策、何人与葛桂送出多宝楼,看着三人匆匆离开。

临别前葛桂再次向谢周保证,很快就会让人把那枚白雾丹给他送去。

谢周并不着急,答应下来。

多宝楼三层,一边慢悠悠喝着热茶,一边书写今日情报记录的诸葛贤注意

到这一幕,有些不解,心想难道你们就这么走了?

司徒行策向来好奇心很重,而且爱凑热闹,如今刚来两天,都还没有好好的逛一逛黑市,按理说本不该像这般匆匆离开。

如此急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诸葛贤放下墨笔,双手习惯性地按在太阳穴上,陷入思考。

湿漉漉的衣衫和头发,忽显阴鸷的眼神,什么人能让司徒行策如此狼狈?

“铁叔,再把司徒行策和守路人的战斗复述一遍,不要错过任何细节。”诸葛贤偏头对旁观记录了整场战斗的朱铁说道。

朱铁没有迟疑,把事情重新一一说来,接着说道:“离得太远,他们的境界又太高,所以我不知道他们最后都说了什么。”

“所以司徒行策让你们离开,是为了好好道别?“诸葛贤问道。

“应是如此。“朱铁说道。

诸葛贤直直地看着司徒行策快速远离的身影,大脑飞速运转分析,忽然神情微凛,说道:“我记得肖明远的遗言,是不是希望死后,能把他的骨灰洒进南海?”

朱铁理所应当道:“肖明远自幼生长在南海,死后想落叶归根再正常不过。“

诸葛贤眯了眯眼,轻声说道:“那么,肖明远的骨灰在哪?“

朱铁愣了下。

诸葛贤神情严肃到了极点,沉声说道:“先前你说他们二人是在一处偏僻的山谷交战,那么守夜人死后,司徒行策肯定不会单独把他的尸体留在那处山岭野外。司徒行策对肖明远心怀歉意,想来也不会把他的尸体交给别人保管。那么司徒行策驱散观众,大概是想把肖明远的尸体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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