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下的人都知道房俊素有“财神爷”之称,敛财之术天下无双,魏家往后仰仗房俊的地方还多着呢,只要房俊手指缝里露出来一点,就足够魏家吃喝不愁,如何能不刻意讨好?
独孤谋不耐烦道:“给咱们几个另外安排一个地方吧,此间恶人在座,话不投机,着实难挨。”
管事心说:好家伙,这院子里可是一堆驸马,个个身份尊贵,您居然说是恶人在座……
不敢多问,连忙说道:“那几位请随奴婢这边。”
引着房俊等人出了院子,向着后宅一侧的偏院走去,途中自然碰见进进出出的宾客,见了房俊,大多站住脚步打声招呼,即便是一些关陇出身的官员,可站在路旁颔首致意。
别看目前两方敌对,但只有够分量的人才能成为对手,关陇贵族固然一向跋扈,却继承了先祖们纵横漠北定襄之时的优良传统,那便是对于敌人有着充分的尊重。
房俊也没有犯他的棒槌脾气,人家客客气气的失礼问好,他也满面微笑的予以回礼。
路过一处跨院的门口,忽听得身后一人高声叫道:“二郎!这是往何处去?”
房俊回头去看,却是程咬金正从后头一处墙角走出来,边走边整理着腰带,显然是去茅房了……
三人赶紧束手而立,鞠躬施礼:“见过卢国公!”
房俊接着道:“这不是请管事的给吾等安排一个席位么。”
程咬金系好腰带,奇道:“咦,尔等几位可是当朝帝婿啊,一等一的皇亲国戚,这眼瞅着开席了居然尚未安排好席位?魏府做事这可有些不地道啊。”
一旁的魏府管事有些冒汗,忙道:“卢国公误会,奴婢事先已经安置好了席位,只是三位驸马执意要换一换地方,奴婢只能另行安置……”
程咬金眨眨眼,便猜出了几分,大抵是房俊与那几位驸马不睦,言语之上有了龌蹉,这才干脆眼不见为净,挪挪地方。
他伸手搭在房俊肩膀上,随意说道:“你这小子也是自找麻烦,依着你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焉能与那些个废物纨绔同席?没出息的东西!来来来,随老夫去吾那一桌,陪老夫喝上几杯。”
房俊肩膀一缩,脚下不着混迹的往旁挪了一步。
程咬金搭在他肩头的手掌自然落空,愣了一下,不悦道:“娘咧!嫌弃老夫没有净手吗?”
房俊有些尴尬,瞅瞅他的手,道:“您这手都没沾水……”
上完厕所不洗手,还往人家肩膀上搭,恶心不恶心啊?
程咬金气笑了,踹了房俊一脚,怒道:“老子这手掌若是湿漉漉的,你才应该嫌弃好吧?”
房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可就分不清到底是沾了水还是淋了啥……
“你这兔崽子半点不似吾等军伍中的厮杀汉,整日里瞎讲究个啥?赶紧的陪老子喝几杯,今日将老子喝得爽快了,咱们既往不咎,若是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程咬金骂骂咧咧,然后回头对独孤谋与自家儿子程处亮道:“汝二人自去寻个地方,这小子走不得了!”
然后拉着房俊的手便往跨院里走,浑然不顾房俊恶寒的脸色以及不断的挣扎……
独孤谋与程处亮无奈,只能躬身相送,然后随着管事自去寻找席位。
论身份,他们都是当朝驸马,可是轮到地位、权势已经影响力,两人却早已经被房俊甩开太远,拍马难及。似程咬金这等当朝大佬将房俊当作一个可以平起平坐的同僚看待,但是他们两个却仅只是晚辈而已。
一众驸马当中,或许唯有官拜营州都督、封疆一方的周道务可堪比拟,余者尽皆要差了不止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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