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铿锵,正气凛然,若是脸色再黑一些,恍如包龙图再世……不是,是包龙图之前世……
一位刑部郎中不悦道:“张侍郎是否有些吹毛求疵?刑部办案虽然自有流程,但是所谓事急从权,何必落入臼巢,执着于细枝末节?”
张允济反驳道:“哪来的事急从权?房俊就在这里,插翅难逃;长孙澹已死,不可复生。此案大可慢慢审理,务必做到铁证如山,何必事急从权?你口中所谓的急,本官倒是想问问,你急什么?”
他目光灼灼,口舌如刀,仿佛当年正直清正的武阳县令重现江湖!
那刑部郎中被噎得半死,心说你不知道我急什么?
这房俊背景强悍,羁押在刑部难免夜长梦多,一旦陛下和房玄龄发动起来,搞不好随时随地都能脱罪!
到那个时候就是放虎归山,等着承受房俊的报复吧!
这是这话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是万万不能宣之于口,气得这位郎中闭嘴不言,一脸怒气。
韦义节有些头疼。
本来张允济已然与自己达成一致,一起架空尚书刘德威,争取主审房俊的机会。只要将房俊定罪,自己身后的势力将会全力推举自己晋位刑部尚书,而左侍郎这个职位自然算是对张允济的犒赏。
一句话也不用你说,什么事也不用你办,只要乖乖的站在你应该站的地方便能得到如此丰厚的回报,何乐而不为?
可现在张允济却有反水的迹象……
韦义节瞪着张允济,强硬道:“张侍郎毋庸多言,此事自有本官负责,就算是出了什么差池,也自有本官承担。来人,动刑!”
“诺!”
衙役便将房俊围住。
张允济“腾”的一下站起,横眉立目,正气凛然:“住手!”
转向韦义节,语气铿锵道:“你负责?事关刑部之威仪,你负得起这个责么?你承担?吾刑部公正廉明之形象若是毁于一旦,将会沦为天下笑柄,天下官员的谴责指摘、世间百姓的辱骂毁谤,你拿什么来承担?”
韦义节勃然大怒,亦是拍案而起,怒道:“本官乃是京兆韦氏嫡子,就凭本官的家世,有何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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