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着怎么处理那几个轮班到的守卫时,回头一看,那女子不见了,明明是没什么遮掩物的大漠,却在转眼间不见了她的踪影。
凌空心下一惊,看来不是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还有点本事。
但下一秒,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胡想什么呢,这肯定是障眼法,哪来的修道者啊。”
但几天后,北周突然袭营,军心震动,整个军营混乱起来,凌空还安慰自己:没事,只是一些跳梁小丑。
但,前方小兵回报:“还有十万余北周军队正往这赶来,已成包围之势”。
凌空愣住了:北周的战术竟是用一只小队先来骚扰,让军营大乱,然后在趁机包围,里应外合想要彻底击溃我军。
他看着早已乱成一片的军营,转身纵马驰骋,往几天前,和那女子见面的地方。
“死局,这就是死局吗?”
马上的凌空声音已经颤抖,但他不想就这样认输,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他答应要和高长恭纵横天下的夙愿还没完成,他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他们要驰骋的沙场不能就此停住!
“长恭,你可知道?纵马驰骋时,只因有你在一旁,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亦没有什么可怕。我陪你不受羁绊,自由驰骋!”
……
“斛律光将军死了,王爷务必收起锋芒,别重蹈覆辙。”
帐内一名谋士担忧地说着。
此话一出,气氛都严肃起来,功高震主,果然只有死路一条,高长恭愤恨这种无能为力,这种不可抵抗却又无法顺服的挣扎最是摧残人心。只能看着往日一起在战场上厮杀的的老将无辜被引诱入宫,用弓弦残忍勒死。
收起锋芒吗?可是,他们都心知肚明,一个威明大旺的常胜将军,北齐赫赫有名的战神如何收起锋芒?怕是早就成了君王的眼中钉了。
一旁的剑发出猩红的血光,在黑暗中绝望地抖动着。高长恭自己听见这声音,心里也起了大大的震动。
此刻,谋士和几位将领已经离开了,高长恭苦涩一笑,“皇家最是无情,看来他也容不下我了。”
【不会的,长恭,我会保护好你的。】
剑里发出的声音雌雄莫辨,副将的灵魂怕是早就和剑融为一体了,他成了新的剑灵吧。
“驰骋沙场,纵横天下!凌空啊,我们好像快要完成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是啊,那个早几年还是稚嫩、带着些年少轻狂的兰陵王,已磨平了棱角。他的脸会有片刻的恍惚,忆起曾经的年少轻狂,那无忧无虑的快乐,那些率性而为,似乎都被哪一阵风吹走了、吹散了。
一年后,后主高纬开庆功宴,为那些浴血奋战战士们大摆宴席,邀请众多宾客前来一起寻欢作乐。
更把酒筵设在皇家大院,对月赏花,丝竹交奏,鼓乐喧天,甚至有那么一刻,高长恭会恍惚:真的是很喜悦的宴席。
看着那些将士们有的还带有眷属子女,或是俊童美妓,到处笑语喧哗,笙歌细细……高长恭饮下一樽酒,心里念道:酒入我杯,我饮浮生。
“共倾金樽,不醉不归。”
后主高纬坐在主坐上,他缓缓抬起手,朝着下面的将士们喊道。
“好。”
“皇上万岁。”
“万岁啊。”
“……”
那些将士附和着,银灯盏盏,灿若繁星,情景热闹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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