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床上的蹉源突然醒了。
“源儿醒了。”老和尚悲喜交加,他握住蹉源的手,眼中分明泪涌如雨,自己却毫不觉察。“什么都别想了,和师傅回去。”
“……”阿魇始终一言不发,她看着窗外,窗外是一片碧蓝如洗的天空,碧空万里,华日当空。好美啊,但愿此景长久!
“好,我们回去。”少年轻声地说,如同在安慰老和尚。
目送着蹉源和老和尚离开了雅苑图书馆,阿魇知道,蹉源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他现在如同一个迷失在荒漠中,分不清方向,看不清自我,更看不清远方。
阿魇脸色微有些疲倦,显然早上的事情还让她心有余悸。
刚进门的老白瞧着一笑,也不说话,目光定定落在她的身上,有思索,有不解,有不安,更多的是一种别样的探究。
“你怎么了?”阿魇问道。
“没事,只是你看着很累,我正在想怎么逗你开心呢。”老白冲她一眨眼。
“哈哈……”眼前的美人微微一笑,笑声清脆,自带着一股动人心魄的媚力。“那你想好了吗,如何让我开心。”
老白一怔,那瞬间,明知是玩笑之言,然而,他却仍不由得为之心上一撼,脑海里猛然想起那些话:
“古来情丝最难剪,其实主宰万物的又何止命运?我这红丝,牵了执念,连了牵挂。”记忆中,月下老人老是喜欢神神叨叨,老是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这时,他心中却不由想起月下老人的话,如同警钟长鸣,敲醒着他,还有那些最纷纷扰扰、也最耐人寻味的红线。
半刻后,老白恢复平静,调笑般的语气,“你现在不是笑了吗?”
“笑,不代表我一定开心啊,相同的,哭,也并不一定会是难过!有时能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的情绪,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听着老板娘的感慨,老白终是笑了笑:这世道还真是神奇呢。
“哼!”屋外,传来小迪的声音,只见她气鼓鼓地走了进来,“气死我了,终于摆脱羽柯——不,睚眦那家伙了。”
“又怎么了?”阿魇笑道。
“羽柯竟然是男的,我去,连名字都是假的,他叫睚眦。”小迪不满地撅起嘴。
“他若不变成男的,又怎么和你打成一片?你忘了,你小时候最讨厌男孩子了,老是欺负男孩子。”阿魇打趣道。
“哈哈哈,从小到大就是汉子啊,迪宝贝。”老白忍不住发笑。
“……”
“你还说,睚眦太难写,不喜欢他的名字呢。我想,这就是他改名字的原因咯。”阿魇继续说道,睚眦虽说性格暴躁,但对小迪确是真心好。
“……”小迪一脸黑线,嘴角抽搐,“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了。”
……
天渐渐黑了,霓虹灯装点了这个城市,充满了光与色彩的点缀,是极美的,门外不断穿过游人的身影,一个少年从人群中出来,跨进雅苑图书馆。
“我知道你还会来。”阿魇看了一眼少年,灯光光在他身上散下清冷的微光,可以看清他的五官和身影。
“我要去妖世。”少年淡淡地说道。
惊讶之情从阿魇脸上一闪而过,此时,她也不再开口相问,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想让师傅担心,”少年顿了顿神,继续说道,“我知道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