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兴许是觉得干坐着无聊,就起身打开门,倚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的风雪。
突然,一个黄砖双层房子吸引了老白的注意力,坐落在这片屋舍的边缘,大概是它看起来比较新,和其他看起来已是多年没人修理的屋子比,它甚是“崭新”。
老白指着外面的黄砖双层房子,“覃先生,那屋子是不是还住着人?”
男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应该是吧,反正最近一直有个戴墨镜的年轻男人经常出没这里,他应该就这在那幢小洋楼里。”
老白:“应该?怎么总是应该?你好像根本就不是小镇上的住客。”
男人还是笑得很随性,没有回答。
男人有棱角的脸孔,带点儿野性的眼睛笑眯眯的,倔强而自负的嘴吞吐着香烟,留着一头可以扎起来的头发,满身的放浪不羁。
男人看向阿魇,递给阿魇一根烟,阿魇接过烟,但没吸,只是放在桌角。
阿魇:“你来这多久了?”
男人歪着头,带着野性的眼睛色咪咪地看着阿魇,黑黑的眼珠子闪过一丝轻佻,“美人,你猜。”
老白的脸猛然凑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男人,“那你猜,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
“……”
几分钟后,那个男人被反手捆绑在椅子上,嘴角留着青紫,抬起头,幽怨地看着老白,“君子动手不动……”
“口是吧?”老白一拳又挥了过去,“我一直奉行的真理是——话不多说,以拳致胜!”
“……”
阿魇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的世界,此时已是傍晚了,天地之间,好像都是一片灰蒙蒙的,连带积雪都是灰蒙蒙的。
没有太阳,只有不时吹过的阴冷的风,小镇里,似乎只剩下风声了,还真的安静得很。
阿魇:“你们别闹了!”
这时,风太大,“砰”的一声,门就自己关上了。
老白还是那样说话呛人,坐在那个男人面前挑衅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我们,总得认识认识吧?”
男人笑着摇摇头,“那你们呢,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呢?”双手很利索地就自己解开了老白对他打的死结,走前两步返身掩上玻璃窗,又抬手把那帘子放下来,严实地堵住门缝间窜进来的寒气。
老白没好气道:“白然。”
阿魇:“叫我阿魇。”
男人点点头,“我是陆离,是小镇上的居民。”
老白:“别装了,你不是,一个茅山派的道人,嘴里尽是假话。”
陆离听到这,不免微微一怔,眸光微抬,却发现老白双眸灼灼,正凝望着他,四目相交之时,他的唇角扬起一丝诡谲浅笑,意味深长,摄人心魄。
“看来,大家都是明白人啊。”这会儿,他的声音褪去了因年岁大而带来的低沉和沧桑,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嗓音,年轻男孩的声音。
只见陆离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他本来面目,嘴唇依旧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但眼睛也跟着笑,事实上,他感觉起来一直都很开心,就算被老白绑了,也是看起来没心没肺地样子。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几秒后又消失不见。但很快,又传来了其他的声音:“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在这时,异常明显。
屋里的三人纷纷停下说话的声音,安静下来。
陆离看着那扇小破门,开玩笑道,“诶,你今晚来的不是时候,我这里已经有三个人,很挤了,容不下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