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向市场释放我们正在接触其竞争对手的讯号，不必确认，模糊就好。”他语速平稳，却字字淬着冷意，“第二，让新加坡的壳公司动起来，低调吸纳二级市场的散股，三点前我要看到持仓比例。”
他略一停顿，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第三，准备B方案。如果收购遇阻，我要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现金流上撕开缺口，让股价彻底崩盘。”
言霜低头记录的手微微一顿。
这招釜底抽薪狠辣至极，却又漂亮得让人叹服。
她偷眼看向四周，发现女主管们都在悄悄调整坐姿，而男高管们则露出既钦佩又忌惮的复杂表情。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言霜全程站在商丘竹身后，适时递上他需要的资料。
“具体执行细节，”商丘竹的声音切断了最后的讨论，他并未抬高声调，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归于寂静，“林晟，会后整理会议纪要，加密发我确认。”
“好的，商总。”林晟立即应声。
高管们三三两两离开时仍在低声讨论着商丘竹提出的策略。
言霜留在最后，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几个标点符号，将会议纪要做了最后一遍校对。
屏幕上的文档条理分明，黑色字体间穿插着标红的关键数据，每个决策点后面都附有相关负责人的具体任务。
言霜一边将自己记录的会议纪要发给林晟，一边想起三年前刚入职时，被父亲强行塞进商氏集团时满心不情愿的自己。
可现在，看着商丘竹剖析的这些犀利到令人脊背发麻的商业洞察...她忽然觉得这场被迫的职业选择，倒成了人生意外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