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涵摇了摇头,卞胜安这是才注意到陆墨涵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我穿好衣服出来经过办公室时候看见陆墨语还有那个肥肠满脑又道貌岸然的教导主任,我明明叫的那么大声,就在隔壁,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李乐乐说,“我跑去找简瑶,我看见她跟余娜抱在一起,我突然悲哀的想到,她跟简勋可是亲兄妹,我就逃课回家了。我一进门我妈就知道我被人欺负,她一开始还以为我只是跟人打架了,她一边说一定帮我教训打我的人一边给我擦药,擦着擦着她就觉得不对了,她开始慌张,红着眼睛打电话给我爸,我爸马上安排了车送我去医院,”我羞愧到麻木,我甚至想直接从这个世界消失,灰飞烟灭,这种感觉又重新将李乐乐淹没,她闭上眼睛,感觉那个夜晚如同此刻一样清晰:我躺在医院里,越想睡着那些事情就越是清晰,我半夜拉着我眼睛红肿的妈妈去挂精神科急诊,我知道有一种精神治疗叫做催眠,可以让人忘掉一些事情,可是那个晚上好像是天意,护士说精神科的科长请他们旅游,没有人在。我妈妈抱着我,轻声细语的哄着我,我还是觉得很难熬,我以为这是我这一生最漫长的夜,这个时候天却亮了,我突然不甘心,非常非常不甘心。
李乐乐对于她经历的那一夜一字没说,她突然不想让自己变得这么难堪,她说,“简瑶是放学时才发现我不在学校的,她打电话过来是我妈妈接的,我妈妈说我月事肚子痛,请假回家了。我妈妈把我哄睡了,背着我哭一夜,我实在太不孝了,我不想让她担心,就假装没事一样照旧去了学校,我爸送我去学校的,他叫我转学,要不然出国也行,不要再在这里待着了,我笑了笑,说没事的。没事的,我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不管在哪里转去哪个学校去到哪个国家,都有像简勋像陆墨语那样的人。”
“简瑶甚至都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她和余娜一整天都腻在一起。周四有一节化学课,化学老师请假了,简勋代替陆墨语来看我们自习,”李乐乐笑笑,“我趴在桌子上,浑身发抖,我当时真的有跳起来杀死简勋的念头,非常强烈,但是我没有。”
“周五期中考结束后,我爸来接我,他带我去看一个心理医生,他叫胡世凯,应该有诊疗记录,那时候我确实精神不稳定。他说要做催眠,让我忘了,我怕我太快忘了,就借口去上厕所跑了,我约简勋去学校废弃的教学楼见面,没想到简瑶先来了,她说她不小心看到她哥哥的信息,她说不要喜欢她哥哥,她哥哥不是值得我喜欢的人,她说要是我非要有个人喜欢我她可以喜欢我......我推开她,她拉着我不肯放手,然后我就更用力的推开她,我一定是神经错乱了,我推她推的那么用力,她死的最后一句都是叫我不要去找她哥哥.....我当时推开她就走了,我也是后来我妈喝醉说漏嘴,我才知道她撞到墙上的钢钉,痛晕过去,流血流了一夜......我没有要杀她......没有......我没有......”
陆墨涵在监控室终于忍不住冲进来,却听到李乐乐开口,他没有打断。“然后,”李乐乐接着说,张朽以为事情到此就已经结束了,谁知道还有然后,只好继续听她往下说,“我就因为太用力推简瑶而简瑶还扯着我的衣服而摔下楼,我撞到头就晕了,醒来就在医院,我爸把胡世凯叫进来跟我谈心叫我什么都不要管,然后急匆匆安排我去了美国,我没有反抗任何我父母对我的安排。直到我接到你们的电话,我并不知道家里出了事,我打回来问我妈妈,我妈妈花了半个小时骗我,说家里一切都好,说那是诈骗电话叫我说我没有这样的父亲然后挂断,我根本就不知道......”
张朽这时才看向陆墨涵,问道,“你有什么疑问?”
陆墨涵整理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