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姐能一直在就好了。那样的话,兴许我就不用过得这般辛苦。
“娘娘,奴婢可以进来吗?”琳琅敲了敲门,在门外候着。
我边为那朵兰花上金线,边应声道:“进来吧!”
琳琅推门走了进来。
“娘娘,下午宛贵妃在御书房大哭一顿后,希望皇上能准许她进佛堂清修。”琳琅边注意我的脸色边压低声音。
“是吗?”我依旧在上金线,“皇上怎么说?”
“皇上准了。”琳琅又道。
我因为琳琅的话而恍惚了一下,不小心让绣花针刺破了手指,鲜红的血从那细小的伤口中流出。我低低叹了声,忙将手指放入口中吸吮。
“娘娘,您没事吧?”琳琅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琳琅,你先下去歇着吧!”
“是,娘娘。”
琳琅出去后,我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走到窗边。夏夜的凉风吹过,不远处的树叶拍打出细碎的声音,隐约传入我耳中,深呼吸一口气,关上了窗。
兴许,这也算得上是好事。
期盼之下,终于等到了安宁的诞辰。
安宁虽只是公主,却因是殷翟皓唯一的子嗣,所以她的诞辰也算得上铺张,群臣都来赴宴。御花园里灯火阑珊,安宁穿着我亲手做的衣裳坐在位置上秀气的笑,接受朝臣的礼拜,小小年纪,举手投足间都是公主的大方与贵气。
我偏头看着她小巧的脸,虽面带微笑,心里却百味陈杂。寻常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该是和泥巴尘土打交代,笑得一脸天真,而不是像安宁这样笑得如此完美。
杯觥幻影间,我以微醺为由,得了殷翟皓的允许后离席而去。
退开了一段距离,遣退了琳琅和琉璃,避到了较为偏僻的一角。远远看去,殷翟皓好像有些微熏,我似乎许久没见到他这般畅饮过了。
风吹树动之间,竟觉得有些微凉。
“未央……”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迅速回头,只见上官轩梧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后。柔和的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我竟觉得有些恍惚。
此刻的我与他,虽只是一步的距离,中间却是隔了一道如何也跨越不得的鸿沟。他的手撩开我被风吹向面容的秀发,脸上露出温雅的笑。
我看着那笑容,脑海有些空白。细数来,我有多久不曾见到这样的笑了?
忽然又想起了殷翟皓的笑容,随即又诧异于自己居然会在这时候想起殷翟皓的笑。
“未央,见到我不高兴?”上官轩梧轻声问道。
我瑟缩了一下,忙笑道:“怎么会?许久未见,你依旧和从前一般。”
“你也和从前没什么两样,许久未见你的笑容,倒也想念了起来。”上官轩梧笑道。
我看着他的眼,视线有些迷离,他的手就要碰触到我的脸时,安宁的声音让我从迷离中挣脱。
“娘娘。”
我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安宁正站在上官轩梧的身后看着我。
那眼神,带着一丝的不敢相信。
一时间,我像做错事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