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父皇的寝殿看看,可是,走到半途中他又不敢再往前了!他怕见到那张冰美人图,他怕那冰美人图是自己丢掉的那张。
磨蹭了半晌,朱友圭始至朱温的寝殿。没经人通报,他就迈步入殿。殿中,见父皇仍沉睡不醒,他便屏退侍者,独自走至床前。只见那锦被上面铺着一张美人图,不是自己的冰美人图又是什么!他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拿那张图,却不料被一个人捉住了双手,且被人喝住道:“不要带走我的冰美人!”那双手不是别人的,正是父皇的!
朱温不知是何时苏醒的,亦或是根本就没睡,只是装作睡去的样子,好伺机逮拿那取画之人。朱友圭一惊,忙跪至地上,道:“父皇,孩儿来看您!”说话时手里还拿着画像的这头,而那头则是朱温拿着。朱温并没有顾及父子之情,道:“放手!”朱友圭猛然一醒,忙放下了,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外头侍候的人闻声也赶紧进来探听究竟,见皇帝已醒,三王子跪拜在前,料无大事,便也乖觉地退下去了。
朱温狠狠地瞪了一眼朱友圭,远不像一个父亲看自己的儿子。或许帝王之家的父子也只情止于此吧!而他看那张画像的眼光却是那么温柔,朱友圭觉得那像极了父皇看母后时的目光!朱温见朱友圭在偷窥自己,心中更没好气,正要发作,却听外面有人来报。
来人报称契丹使者即将来朝,现离都城不远了。梁王闻此,立即披衣起身,那病好像不治自愈了。朱友圭眼见父皇起身离去,也没要他起来,心里已是不畅,再见父皇手中紧攥冰美人画像,心中的怨气也就又增了一份。不过,不管怎样他也得忍着,不发作。
合宫之人见皇帝的病奇怪地发作,奇怪地好起来,都讳莫如深,远不像皇帝躺在床上那般敢议论了。皇帝等待契丹使者入朝,却迟迟不见到来。有探子报称,契丹使者因事耽搁,在城外住下了,待事情处理好后,自来拜见皇上。
又过了几天,还是未见使者到来,朱温简直等得不耐烦了。再加上生病时积案太多,他又得处理一些事务,便把陈李二妃晾在了一边,每天只把冰美人图挂在眼前,聊当知己陪伴在侧。
第十九章郎随凤影
林玉郎自阿诺伤了阁羽寒之后,心里一直不痛快,与阿诺也心生了隙怨。阿诺也因为林玉郎怀念旧情,而暗自生他的气。因此,二人各自行动,并不联络彼此。
林玉郎一方面挂记阁羽寒的伤势,一方面又深深地想念凤蝶飞。离开阿诺后,他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以前的一切又渐渐地回到了脑海之中。他与凤蝶飞的一幕幕,一点点无不成了令他怀念的事。他觉得要去一个僻静的地方,找寻一下自己的记忆。
他先是骑马,后是步行,找啊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僻静之所。林木森森,绿芽新抽,粉花喷发。他推门进去,里面静寂清幽。他还以为没人,就在他迈步时。里面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声:“此地乃为小尼静修之地,不宜壮士逗留,还请壮士止步。”抬首看时,只见一个中年尼姑手持念珠立于庭中的枇杷树下。
林玉郎方明白此地为何如此宁静,原来竟是座尼姑庵。林玉郎见自己无意闯入了别人的静修之地,顿感羞赧。然而,他还是彬彬有礼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大师,我来此地,只是想寻一方清幽之地静静心神。我也并非江湖恶徒,没有任何歹意。请大师放心!”林玉郎施完礼后说道。
那尼姑看了看林玉郎,见他生得和眉俊目,也并不像是什么坏人,便也不想强驱。便道:“出家人本来是要渡人帮人,施主如真有什么心结无法解开,需得在此寻法的话,那就请便吧。”林玉郎致谢礼道:“谢谢大师!那我就在宝地叨扰几天了。”那尼姑还礼道:“贫尼法号静安,壮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