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死也是醉生梦死,你让我活却是要死不活,你说我要哪种呢。”柳依云眼朝着天,歪着脑袋说,“总之,本姑娘我愿意为他死,不愿为你活,好了吧。”
说罢,把缰绳交给娟秀,径直往屋内走去了。
“哎哟哟,气死我啦,那个林玉郎有什么好,江湖上有名的浪荡子,拈花客,他那么好,你怎么不把他带回来,哦,带不回来吧,保不准被什么风流事逼得躲藏起来了呢!”老渔头唾沫子横飞朝着山这边吼。
两个紫衣姑娘由地相对笑了笑说:“师傅,你真的像在吃师姐的醋哦,演得太过了,太过啦!”
“有吗?有吗?我是吃醋吗?我这是关心她。”
“知道知道。”两个紫衣姑娘忙着应声。
“你们知道什么呀?你们不知道我在这小妮子身上花了多少心血——这个娃啊,真是野性不改啊!”老渔头说着叹了口气,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来,“春喜,你把这个交给她吧!”
春喜走过去,接过了手帕,只见上面绣着两行字,却不便细看。
“她心大了,我管不住了。这块手帕以后也由她自己管吧。至于将来,要看她的造化了。随命而定啊!”
老渔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春喜和娟秀对视了一眼,却什么也不说。
晚饭后,柳依云洗漱完毕,一人坐在月光下想着心事。清风徐来,溪水叮咚,发出银铃子般的响声。白日里温婉和美的竹林,在这晚上却矗出些阴森来。不过,还好,这溪流边还是很恬静的。小草的芬芳,小虫的呢喃,更让一个思春的姑娘惆怅。
自从上次林玉郎来此,她芳心相许后,便再也忘不了他了。那次她在溪边洗衣,说是洗衣还不如说是浣身,她洗一会儿衣又把水浇到身上来,让水滴从身上滴下。水滴沾染了她的芳香,她享受了水滴的温柔。清清的溪水像丝一样地滑过她的少女肌肤,她陶醉于其中而停下了洗衣。就在这时,林玉郎来到了她的身边。
“此水本有源,源自我家泉。家泉被人偷,竟至此中潜。”林玉郎一身白衣,一袭长衫,还佩着一把长剑,就那么玉树临风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本来娇横的她此时竟像着了魔一样,一声不发地站在了溪水里,湿着头发,湿着衣服,湿着脸。整个一娇小玲珑的可人儿!
她看着林玉郎,林玉郎也微笑地看着她。一瞬间,郎有了情,妾有了意,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你说谁是小偷呢。”柳依云终于清了清神回答道。
“啊,清泉濯,乃泉之福也,算是遇上有缘人了吧。”林玉郎挂出了他那令无数江湖着迷的招牌式笑脸。
“你是说千里有缘一泉牵?”柳依云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啊,能求得姑娘原谅,小生林玉郎真是有幸哦。”平日里以讥讽嘲弄人为能事的林玉郎此时也变得绅士起来。这两个人都一改往日品性,变得温存相投起来。这就是所谓的爱情错觉吧。
“你就是赫赫有名的千剑销魂林玉郎?”柳依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是吃惊地反声一问。
“在下的的确确是林玉郎,但千剑销魂却浪得虚名。”林玉郎此时竟变成了一个儒雅小生。他这一装,该折了他多少耐性!
不过,他心里却在想,千剑销魂那是江湖雅号,本公子剑未出鞘只怕敌手早就已魂断归路了!
柳依云从溪水里走上岸来,林玉郎忙上前殷勤地一伸手,柳依云顺势把手就搭在了他那长着纤长手指的厚实手掌上。
待林玉郎把她拉上来之后,她才故作矜持地收回了自己送出去的略带清凉的手。
她不敢相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