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哥扬起头拍了拍额头,我看到他嘴角都有些抽搐了,一旁的张晓晓小声的安慰他,可军哥脸上一直带着笑,突然叹了口气说:“老爷子,你可真舍得下血本啊。你砸这小子身上的钱,可够多少人活几辈子了,可你怎么说的,你乐呵呵的跟我说砸多少钱爷都愿意。”
军哥停下了哭声,一直唠唠叨叨个不停,那些有关我和丁老头的话,一句句的刺在我心里。我好像在哭,又好像没哭,我只知道舌头舔到嘴唇的时候是咸咸的。
那一晚丁老头被军哥带回了大杂院,车队停在门口的时候,大黄一直叫唤个不停,不停的朝车子旁窜,丁老头的遗体被抬下车的时候。我看到大黄扑来上去,那老迈的叫唤声,似乎还有些撕心裂肺,他一直跟在遗体旁,不离不弃从未离开过一步。
那日益消瘦且老迈的大黄,前脚扒在棺材上,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丁老头,时不时会低哼几声,时不时还会叫唤几下,只是当它看向我的时候,我居然从它的眼眶里看到了闪烁的泪光......
丁老头孤寡老人,军哥是他的义子,第二天军哥披麻戴孝跪在丁老头身旁,而张晓晓已经怀有身孕。所以只好坐在一旁陪着,而我只能做些料理丧事的事。
丁老头在业界也算是大人物,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只是等到下午的时候,突然走进来一个穿黑衣的女子,大概四十岁的样子,她的出现引来了我的注意。因为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她眼睛一直盯着丁老头的遗照。
“琴姐......”突然军哥站了起来,朝那女的走去,那女的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小声说了几句,军哥陪着她走到丁老头的遗体前,那女的开始还愣愣的。可没一会突然捂住嘴哭了起来,所以的人都愣住了。
“丁书言,你终于死了。”那女的突然喊了一声,样子有些激动,她身子微微颤抖着,一把扑到棺材旁,突然与泪俱下:“你总说我脾气不好,你说脾气不好的人都不长命,可你呢,你还不是臭脾气,才活了七十就没了。”
“琴姐,其实老爷子特别牵挂你,他就是嘴硬不松口。”军哥让那女的等一下,走到后屋拿了一个大盒子出来,递给那女的,当那女的打开盒子的时候,身体抖动的更厉害了,没一会手里抱着盒子蹲到了地上,军哥一直在一旁安慰她,可她却没搭理,哭的更大声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那人应该是丁老头的女儿,我曾看到过那个盒子,趁丁老头不注意瞄了一眼,里面全是小女孩的小首饰、娃娃之类的。
军哥把外屋的事交给了张晓晓,领着我和那女的一起去了后屋,后来我才知道那女的真的是丁老头的女儿。二十年前,丁老头为了谈一笔至关重要的合作,没有去理会他老婆的安危,军哥说丁老头说他以为她老婆动手术就可以康复了,没想到最后手术失败,死在了手术台上,而丁老头的女儿一气之下和丁老头吵了起来,没想到丁老头扇了她一巴掌,从那一天开始,琴姐就再也没回过家,从此和丁老头断绝了父女关系,再也没有来往;而琴姐最后去了新加坡,后来结婚生子后来又离婚了,现在也是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总。
琴姐打量起我,问军哥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