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杨子急忙跑去将他一把推开道:“你这样打下去,就会把她打死的。”
“反正她活着也是被欺负,早死早好。”巴马说着,又是一脚踹了上去,那满脸的痛苦,看得出来他打她的同时,他自己也在痛。
“是不是你一直在送东西给她?”因为奴隶的一天基本只吃一顿,而且是正常人的一半,族人就像对待猪狗一样的对待他们,基本所有的奴隶都瘦的见骨,可是这个孩子却没有那些奴隶那么凄惨,显然是有心人的照料,至于这个有心人,现在基本可以归功于巴马。
不过巴马对于杨子的态度显然是十分恶劣,他几乎不看她一眼就将她一把推开道:“你要是将这件事情告诉首领的话,你就去好了,我不怕!”
“我没有想过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谁,不但如此,还希望你就当没有看见我一样的照顾好她,兴许,你将是她唯一的支柱。”杨子的话发自心底。
可巴马却嗤之以鼻的冷哼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连累你的,就是他问起来,顶多我死。”
杨子不想再去争论什么,因为来自种族的这种歧视的争端是她无法改变的现状,所以他误会的也好,他有意的也罢,3她都不去争辩。
可有些时候,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这个她亡命想远离的纷争偏偏就在她的身上上演,而且成了一出‘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的局面’。
洗好月经带的杨子到了谷中,就看见那场中已经高高架起了一座天台,而天台上正是那刚才还亲如父子的一大一小,下面聚集了整个部落,无数的职责与谩骂从他们的脚底一直传到杨子的耳朵里,竟污浊不堪。
彼时,当杨子触及那巴马的目光的时候,那满目的憎恨与无望竟让她生生打了几个趔趄,于是这明明不是她演的一出戏里,她竟含沙射影的成了主角,而且凑巧的连她自己都觉着是不是她刚才梦游了一场。
就像掉魂一样的回到洞中,连洗好的月经带都没有晾起来,她就钻到了宽厚柔软的兽皮中,而后将自己的脑袋也潜在里面,掩的严严实实,生怕听到外面一丁半点的风声,可是她越是这样,外面的呼声与嘶吼声就越清晰,直至她开始无端的颤抖,接着连眼泪都止不住的流出。
时间慢的像被凌迟,外面始终像爆发了一样的狂呼着,那些带着刺一样的指责声声入耳,而每句话传到杨子耳朵里的时候都像是从巴马口中传出一样,带着无尽的怨念,狰狞至极。
晚间,当叠亦回来的时候,杨子竟然睡着了,晚上的晚饭被叠亦留了下来,为此他还将最后一口火挪到了自己的洞口,可杨子依旧没有想醒来的欲望,一直睡着,任叠亦怎么叫她终究只是嗯一声,再后来接着睡。
夜里,不知是口干的醒了还是脑袋实在疼的厉害,她竟鬼使神差般的醒了,而后穿着一背心就出去了,临走之时,叠亦嘱咐了她穿上皮毛再出去,可她就像没听见一样的踉跄着冲了出去。
因着大雪的天气担心她冻着,叠亦又特地起了来,一把逮着她将皮毛披上,可这边还没有批好,她就踉跄着将他推了开来,不过几步便站在那绑着父女俩的天台边怔怔的看着,眼中无光,却看得出神,一身雪白的她婷婷的站在这纷飞的大雪中,简直要和这漫天的雪飘融为一体,静静地矗立,孤独至极。
许久,见她无事,叠亦喊了她几句,她并没有应声,无奈只得强行将她抱回去,临走之时他忽地的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去,那一对父女已经被冻僵了,这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