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郎缩着头,内道的尽头点着盏橘红色的烛灯,穿堂风幽幽穿过,带着烛光一闪一闪,将众人的身影拉长扭曲。
转过内道,豁然开朗。
竟然是里面有花有草,甚至还有片深不可测的湖,冷云就坐在那湖边,听见声响,僵硬的转过头来,他的嘴角带血,分外诡异,目光呆滞,看见人群中的冷无双,突然眼睛一亮,很是兴奋,狰狞的狂笑道:“无双,我的好儿,为父等你好几载了。”
五十郎不禁抖了抖,停住了脚,双手都拉住冷无双的大手。
冷无双眸子沉沉,大手渐渐松开五十郎的手,将她掩在了身后。
沉声问道:“为什么要派人取五十郎的性命?”
冷云眼光一转,看到冷无双背后的五十郎,突然怒道:“我倒是叫透透将你带来,本来人不知,鬼不觉,庄里那些个知道本宫主诈死的,也都被她除去,谁知道凭空冒出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把我的计划都给打乱掉了。”
他气不过,神情迷乱的站起,怒道:“最是罪不可赦的,就是她居然将本宫的圣物火蟾蜍给摔死了。”
他咬牙切齿,五十郎吓的整个躲在了冷无双的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骨碌骨碌的转动。
“没有火蟾蜍,我便无法修习大法,你说,我怎么能不恨她?乖儿子。”他的眼睛阴鸷而狂乱。
“那只能说明你的无能。”冷无情一脸笑意,向他慢慢的靠近,语言犀利,仿佛为了更深的激怒他。
“你不得不承认,你栽在了一个没有任何功力的小丫头的手上,你那些所谓的大法,也因为走火入魔而去了七成,冷云,你就是个废物。”
他每说一句,冷云的脸就抽搐一分,眼神越发的迷茫。
“时至今日,你冷云,不过是个担着虚名的老家伙。”
他的手里已经悄悄握起鸳鸯刀,蓄势待发。
冷云果然狂性大发,扯着头发大笑,道:“不错,不错,我只是个担着虚名的老匹夫。”
他越笑声音越大,一副颠疯状,大笑间,突然,他的目光一凝,身若闪电,就向靠的最近的冷无情攻去。
如钩的双爪,击在冷无情的双刀上,发出叮当巨响,冷无清面色一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震得耳目皆流出血来。
“退后,我来。”
恰似一朵黑色的莲花,绽放在半空,冷无双旋身护在了冷无情身前,反手一击,将冷云震退半步。
“不错,不错,为父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尚不能安然度过剑劫。”他眼底清明,说话条理,带着惯有的慈祥笑容,哪有半分癫狂。
冷无情被冷无双护在身后,喘着气道:“你居然装作走火入魔失了功力!”
冷云很是自豪,道:“既然我能诈死,为何不能假装失了功力,无情,你什么都好,心狠手辣,厚颜无耻,为父一向都喜欢你,就是阅历稍稍低了点!我若说,本宫主另有妙法压制那走火入魔的征兆,你可相信?”
他笑得更加慈祥,满眼的爱怜,看着无双和无情,叹息道:“真好,两个儿子都这么大了,同我当年一样玉树临风。”
冷无情和冷无双同时一寒,鸡皮疙瘩落满一地。
春风和煦,五十郎远远看来,不禁感动万分,因为那的确是一幅父慈子孝的水墨画。
如果没有后来的对话……
“真是虎父无犬子!”冷云老宫主进一步的陶醉,面色和蔼可亲。
冷无双和冷无情,面色都是一派戒备,身体的四周,杀气腾腾,一个持刀,一个持剑,片刻不敢放松。
“那么,”冷老宫主歪头困惑道:“我该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