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郎感激地看过去,一下子楞住,惊讶道:“段水仙?”
“不错,是我。”他依然一副妖媚样,穿着淡蓝的绸缎衣服,上面怒放着一朵桃红的牡丹,一双玉剑儿,带着翠绿的穗,从他的腰侧吹下,“五十妹妹,莫非忘记了我这个未婚的夫婿。”
五十郎被他抓住双肘,很是不爽,于是严肃的看他,并不回答他的调笑,只是正色道:“段公子,你的头发蓬乱了。”
她这么一说,段水仙立刻惊呼一声,松开托住五十郎的双手,从腰侧拉出一面铜镜,左顾右盼的照了起来。
“他又是哪个?”看见五十郎一路小溜跟了上来,冷无情淡淡问道。
“他是不相干的。“五十郎自动屏蔽段水仙的身份,来个死不认账,“他对男人,有着某些程度上的狂热。”
冷无情嘴角一抽,面色果然一凛,不愿再回头看去,脚步频繁,快走几步,白色的袍子随着他的脚步,上下摆动,很是飘逸。
段水仙的目光立刻随着他的白袍追了过来。
“居然,这里藏着这么一个举止风雅的人,”段水仙收起铜镜,重新燃起了斗志,握拳自语:“我一定要风雅过他,”他久久的凝视冷无情的方向,摸着下巴,又自言自语困惑道:“我难道以前见过此人,这么风雅的人,不可能没有印象?怎么看来有这么一点的熟悉。”
他皱眉思考,一会儿拍拍袍子,一会儿理理头发,为了显得鹤立鸡群,独树一帜,他照例走在了最后。
遇到捧着食盒的丫头,不忘记撩袍,踮脚回旋一圈,果然看见丫头面红耳赤的摔掉了食盒。
走在他前头的五十郎闻声,稍稍回头,看到正在回旋抛媚眼骚包的段水仙,立刻无言。
冷无情也跟着回头,恰巧看见段水仙妖媚的斜睨过来,满眸子的澎湃之情,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寒战,怒道:“早晚挖了他的眼睛。”一面怒,一面狠狠地折下一朵大朵的月季,尽数揉碎。
远远的看见冷无情视来,段水仙倒是很是开心,大有遇到劲敌之感,心口一乐,撩袍很是风雅的踱了两步,也采下月季一朵,对着远远的五十郎和冷无情吟诗道:海棠昨夜初着雨,点点轻盈娇欲语,佳人晓起初兰房,折来对镜比红妆。
他本来是要自己念诗一首,无奈时间匆匆,实在扯不出锦绣的词语,索性拿了当年唐伯虎的妒花诗,风雅一番。
折来对镜比红妆?!!
冷无双甩下手里的月季梗,立刻爆走,哐的一下抽出鸳鸯刀,就要迎上去。
段水仙眨了眨眼睛,看见冷无情怒容满面,手举鸳鸯刀,无意识的举起手中月季贴近脸庞,眸光流转,接着念道:“问郎:花好奴颜好……”他这么一比,当真是娇羞无比。
他的那句郎,缠绵悱恻,叫的冷无情好一阵恶心,小风一阵,冷无情彻底石化,嘴角抽搐,再也不能保持含笑的淡定。
“你为什么不劈下去。”去住所地的路上,五十郎忍不住问道。
冷无情恼怒成羞,回眸冷笑道:“因为要是这里出了命案,我该拿什么给你镇毒?你个笨女人!”他忍啊忍,忍的差点胃胀气,若不是眼前的这个白痴女人,自己早就飞刀一副,把那个乱抛媚眼的骚包男给拿下了。
“噢!”五十郎乖巧的闭嘴,实在不敢再惹暴怒中的冷无情。
“明天的第一试是琴,你本来没有什么功底,我让宫里拨琴的好手,顶了你上去。”
五十郎点头,道:“那么我便可以休息?”
冷无情咬牙微笑,道:“不,你要了解整个赛事的发展。”
五十郎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