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一堵墙和一扇窗,就这样静默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后,筱雨方才轻声一叹,说道:“放下来吧,你遮住了,我还是能听到。”
楚彧牙关都紧了紧,缓缓地松开手。
他开口问道:“很闹吗……”
筱雨点点头,却是笑道:“也还好,想想别的事,还是能将这些声音都忽略掉。”
楚彧心中一恸,正要开口,筱雨却说道:“庭院外来人了。”顿了顿:“是叶大夫。”
话音刚落,庭院‘门’便被鸣翠和詹嘉推开,提着‘药’箱的叶大夫跨过‘门’槛走了进来。见到楚彧也在这儿,他愣了一下,赶紧上前行礼道:“见过大将军。”
“叶大夫免礼。”楚彧隐藏起自己此时酸楚难言的心情,迎着叶大夫走过去,说道:“劳烦叶大夫替秦姑娘瞧瞧。”
叶大夫心里虽感万分奇怪,但他自然不会傻到在这会儿询问秦姑娘和大将军的关系。
叶大夫应了一声,鸣翠迎了他屋室内。楚彧也丝毫不见外地跟了进去。
筱雨坐到了桌边,叶大夫拿了脉枕放到了她面前,筱雨将手放了上去。
皓腕凝霜雪,筱雨的手腕瞧着十分纤细,青‘色’红‘色’的血管都显‘露’无疑。
楚彧落座在筱雨一边的鼔凳上,眼帘微垂,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叶大夫搭脉诊断了良久,语气带了疑‘惑’,说道:“秦姑娘的脉象……看上去似乎并无异常。”叶大夫询问筱雨道:“听说秦姑娘伤在背部,还请问,秦姑娘伤处是红肿还是淤青,伤处呈何状?”
筱雨张了张口,鸣翠急忙替她答道:“叶大夫,我家姑娘背上没有任何伤痕,姑娘说她是中了毒……”
“多嘴。”筱雨皱眉轻扫了鸣翠一眼,鸣翠只得退到了一边,但神情焦急,几次三番都想再开口说话。
筱雨轻声说道:“叶大夫不要听我这个丫鬟胡言,既然脉象没问题,我也觉得并无不适之处,想必是没什么大碍的。烦劳叶大夫辛苦跑一趟了。”
叶大夫连忙说道:“秦姑娘客气,秦姑娘帮着我们军医署解决了一大难题,我不过为秦姑娘诊了诊脉,当不得什么。”
叶大夫说到这儿,顿了一顿,道:“秦姑娘要是有任何不适,尽管可来我处寻‘药’。说来惭愧,我擅治外伤,于内里调理,却是及不过闾老。好在闾老过几日便也会随着其他将士们前来,到时候秦姑娘可请闾老替你再诊治诊治。”
叶大夫不是蠢人,他当然知道方才出声的那个丫鬟说的一定是实情。但若是中毒,这其中就必然会涉及一些猫腻和秘辛。作为中毒之人的秦姑娘不愿将这事明说,而在一旁的大将军也并无任何言语,他一个大夫,当然也就就坡下驴,不提此事了。
但叶大夫也十分疑‘惑’。观秦姑娘的脉象,的确是毫无损耗和异常,什么毒竟让脉象毫无变化?他虽是外科圣手,但脉象总还是会诊断的,为保险起见,他也‘摸’了有一会儿的脉象,定然不会有错。
除非,秦姑娘真的没有中毒。
但瞧秦姑娘和大将军讳莫如深的态度,秦姑娘没中毒的可能‘性’很小……
叶大夫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心想着,他也算是尽他所能了——他总不能让秦姑娘一个‘女’子撩了衣襟让他瞧后背上的伤吧?那鸣翠丫鬟不也说了,秦姑娘身上本就没伤。
闾老‘摸’脉诊病比他高明,待闾老来,秦姑娘大可以再寻闾老诊治。
叶大夫暗暗叹了口气,起身告辞。待他走后,筱雨方才有些疑‘惑’地问楚彧道:“留守在南湾的将士们要前来与大军会合?”
楚彧轻轻点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