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就此在京城外围的一座山林之中住了下来。
又两个月后,男子的眼睛总算有了动静,会表现他的情绪,惊讶的,感‘激’的,羞赧的,哀伤的……
燕飞却有些奇怪。
她将男子的身体状况如实地全部都告诉了他,按理说来,身上会有这样的伤、蛊、毒,定然是被人下了毒手。换了任何人,都应当对那施以毒手之人饱含恨意。
可他眼中的种种情绪里,却唯独没有恨意。
燕飞对他很好奇,但她却也谨遵一个医者的本份。治病救人才是她该做的,至于病人的隐‘私’,她没有权利去打听。
救下男子半年后,他终于能够简单地开口说话了。
再两月后,他总算能够下‘床’活动自己的身体了。
在‘床’上瘫了半年多,连走路对他来说都成了一件需要练习的事情。
但他眼中温和,即便是走路的时候连摔了好几跤,也从未出现过暴躁的情绪。
莲子‘私’下里捧着下巴对燕飞说:“姑娘,公子他好俊啊,我看京城里的第一‘花’魁都比不上公子的容貌,而且他还那么温和……不知道他有没有家室,谁要是成为了他的妻子,肯定很幸福吧……”
莲子从小便看透了世态炎凉,也并非是凭外貌来判断人的人。就连她都心生欣赏和向往的男子,可见是一个多么风姿卓然之人——尽管他仍旧缠绵病榻。
近一年之后,男子方才能够自己正常生活。
山林中的茅草房里,只有他们三人。
男子从没有透‘露’他的姓名身份,燕飞问过一次他没有回答,只道了一句“抱歉”之后,她便再也没问。
如今他身上的伤已渐好,蛊也已解,余毒虽然未清干净,但燕飞写了‘药’方,照着‘药’方抓‘药’熬了喝,渐渐的也能将余毒清除干净。
朝夕相伴一年的时间,燕飞的心里已然将男子当成了朋友。
可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大战一触即发,她必须要回西岭去。
一别三载,她不能再让父母担心了。
莲子盖上了‘药’箱的盖子,将‘药’方取出来。在燕飞的教育下,莲子也学会了认一些字。
“我拿去给公子。”莲子脸颊微红,燕飞轻轻一笑。
还不待她转身,身后便响起一声清朗温和的询问。
“姑娘是要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