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禾也微笑的挥了挥手,开了门,回到三楼的小屋里。
小屋里干净了近两个月,以后,又会被灰尘覆盖。
“很抱歉让你委屈在我的小屋里,现在的你已经有能力租一间不错的房子,你还是搬出去吧。”
“楚嘉禾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像一开始一样是场游戏,我们的重逢,也不过是为了认清错误。”
再合上门,又是两个世界。
安旭尧站在门口好久,才提起脚边的行李包,路过窗口的时候,看见大厅里空无一人,楚嘉禾的房门半掩……他移开视线,走了过去。
家婆婆给衣服打了个线结,用剪刀剪断,收拾了针线放进一个红色的小塑料桶里。刚要起身进屋看见安旭尧提着个包从大楼里出来。
“小伙子——”
安旭尧望过去,看见家婆婆在朝她招手,佝偻的身子被余晖映在水泥地上,拉得长长的。
他走过去。
“家婆婆。”
“哎,”家婆婆应了一声,看着他一会儿,“和小嘉吵架啦?”
安旭尧有点意外,愣了一会儿,苦笑着点头。里面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抱着一张小矮凳跌跌撞撞的出来,放在安旭尧的脚边就飞快的跑了进去,安旭尧一声谢谢哽在了喉头里。
家婆婆见此笑了笑。重新坐回椅子上,把衣服放在针线桶的上面:“那孩子的妈妈白天要去上班,就寄放在我这儿,很怕生,不过是个善良的孩子。”
安旭尧视线从屋里拉了回来,放下行李包,也跟着坐下。他是生活在富裕环境中的大少爷,每天的任务就是享乐和给别人制造麻烦,根本无法理解这样一个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会有怎样的性格和想法。就像他根本无法明白楚嘉禾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个样一样。
家婆婆观察了下安旭尧的神色,和蔼的说:“能告诉家婆婆吗?”
安旭尧犹豫了会儿,家婆婆只是安静的坐着,老花镜已经摘了下来,放在衣服上。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露着一只黄牙,像一只正在晒着太阳的老猫,又像一个正在聆听风声的海鸥。使人不知不觉放松神经。
安旭尧说出了今天发生的事。
“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安旭尧说,“说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突然就叫我离开。”
“沉浸于自己世界的孩子通常都会忽略周围。”家婆婆只说了一句话,“但很敏感。”
在安旭尧的认知中,楚嘉禾是那种随遇而安却执着追求自己梦想的人。可以没心没肺,却是极度认真。
从高中起就是这样,人们提到她的反应大多是:那个独来独往的绘画天才吗?是个很棒的人,但是很奇怪……嗯……很好相处啊,不过经常会被无视就是了。
她很好玩啊,有时候像个疯子一样,有时候又很安静,就是很极端的感觉。
今天又被她无视了,明明我们昨天还玩得很开心啊,太受伤了。
一个很奇怪的人。
不太好相处。
虽然她画画很好,但是很不喜欢这种性格怪异的人。
……
稍稍注意一下,就能在校园里听到这种言论,褒贬不一,喜厌各有。
一个奇怪的绘画天才,一个环绕的花心校草。他们的交集起于一场玩闹般的游戏。当时是江子夏的生日,一群纨绔子弟聚在一起胡天海地,怎么刺激怎么来,最受欢迎的是那些刺激耍人的小游戏,比如说真心话大冒险。轮到安旭尧,被起哄去追楚嘉禾。
他们交往得不久,目的达到,很快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