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时,我渐渐觉得觉得身边越来越热,睁眼一看,果然是盛华延又在抱着我。
我正要推他,突然听到他闷哼了一声,竟然就被我这么推到了一边。心里觉得不对劲,便开了灯,见他脸色嫣红,摸他的额头发现有点烫,像是有点感冒。
我赶忙去找来船上的医生给他看,看了一会儿脸色一变,说:“不是感冒,是中毒了。”一边仔细检查一边问我:“你们出去时有受到过伤吗?”
“没……”我想起来了,那个长矛:“我们遇到了原住民……”
刚开了个头,盛华延已经清醒过来,抬了下手,又放了下去,道:“帮我把衣领解开。”
我连忙解开他的衣领,才发现他躺下时连衣服都没换,仍穿着白天的黑衬衫。解开之后才发现他胸口上有个细小的伤口,耽误这么久,已经有些溃烂了,周围也在发黑。
医生一边检查伤口,一边问他:“是原住民的武器上的毒液?”
“嗯。”盛华延低喘着说:“之前一直没什么感觉,应该不严重。”
医生检查了半天,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也还好,把伤口清洗一下应该就好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你还是要先回去,到最近的医院看看,有些毒发作起来非常缓慢,但非常致命,不要耽误治疗时机。”
盛华延点了点头:“我知道。”
医生走时叮咛我要看着他发烧的状况,并且去通知游轮到最近的港口靠岸。
我便拿着冰袋和体温计盯着他,盯了十几分钟,见他还圆溜溜地张着眼睛,就问:“是不是在痛?”
“不是。”他摇头,握住了我的手:“已经不痛了。”
“真的不痛了?”
“真的。”他道:“都洗出去了。”
“不痛你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看着体温计,发现还是低烧状态,便说:“我找酒精帮你擦擦。”
“不用,发烧是解毒的。”
“烧傻了怎么办?”我拉开他的手,拿来酒精,在他身上擦了擦,见他眯起眼睛,顿时觉得好笑:“舒服点了吧?”